后GPT 3.0时代,主流大模型技术精要详解,走向AGI之路的大门已开(1)

本文涉及的产品
模型训练 PAI-DLC,5000CU*H 3个月
交互式建模 PAI-DSW,每月250计算时 3个月
模型在线服务 PAI-EAS,A10/V100等 500元 1个月
简介: 后GPT 3.0时代,主流大模型技术精要详解,走向AGI之路的大门已开

后GPT 3.0时代,主流大模型技术精要详解,走向AGI之路的大门已开

机器之心 2023-01-10 21:38 发表于北京

机器之心转载来源:知乎作者:张俊林

洋洋洒洒近三万字,中国中文信息学会理事、中科院软件所博士、新浪微博机器学习团队新技术研发负责人的张俊林回顾了大型语言模型(LLM)的发展历程、技术迭代更新以及未来走向等方方面面的内容,并探讨了通过超大 LLM 实现通用人工智能(AGI)的可能性。


ChatGPT 出现后惊喜或惊醒了很多人。惊喜是因为没想到大型语言模型(LLM,Large Language Model)效果能好成这样;惊醒是顿悟到我们对 LLM 的认知及发展理念,距离世界最先进的想法,差得有点远。我属于既惊喜又惊醒的那一批,也是典型的中国人,中国人善于自我反思,于是开始反思,而这篇文章正是反思的结果。

实话实说,国内在 LLM 模型相关技术方面,此刻,距离最先进技术的差距进一步加大了。技术领先或技术差距这事情,我觉得要动态地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在 Bert 出现之后的一到两年间,其实国内在这块的技术追赶速度还是很快的,也提出了一些很好的改进模型,差距拉开的分水岭应该是在 GPT 3.0 出来之后,也就是 2020 年年中左右。在当时,其实只有很少的人觉察到:GPT 3.0 它不仅仅是一项具体的技术,其实体现的是 LLM 应该往何处去的一个发展理念。自此之后,差距拉得越来越远,ChatGPT 只是这种发展理念差异的一个自然结果。所以,我个人认为,抛开是否有财力做超大型 LLM 这个因素,如果单从技术角度看,差距主要来自于对 LLM 的认知以及未来应往何处去的发展理念的不同

国内被国外技术甩得越来越远,这个是事实,不承认也不行。前阵子网上很多人担忧说国内 AI 现在处于 “危急存亡之秋”,我觉得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君不见,这个世界上,具备这么超前眼光的只有 OpenAI 一家吗?包括 Google 在内,其实对于 LLM 发展理念的理解,明显都落后 OpenAI 一个身位。现实是 OpenAI 表现过于优秀,把所有人都甩开了,不仅仅是国内。

我觉得,OpenAI 对 LLM 在理念及相关技术方面,领先国外的 Google、DeepMind 大约半年到一年的时间,领先国内大概两年左右的时间。在 LLM 这个事情上,感觉梯队很明显,Google 应该是排在第二位,最能体现 Google 技术眼光的是 PaLM 和 Pathways,推出时间大概在 22 年 2 月到 4 月间,同一时期,OpenAI 推出的却是 InstructGPT,从这里就可以看出 Google 和 OpenAI 的差距了,至于为何这么说,你看了我后面的正文后大概能理解。DeepMind 之前的重心一直在强化学习攻克游戏和 AI for science 这些方面,切入 LLM 其实很晚,应该是 21 年才开始重视这个方向,目前也处于追赶状态。Meta 就更不用说了,重心一直不在 LLM 上,目前感觉也发力开始追赶。这还是目前做得最好的一批机构,尚且如此,更何况国内呢?我觉得情有可原。至于 OpenAI 关于 LLM 的理念是什么,我在本文的最后一部分,会谈谈我的认知。

本文梳理自 GPT 3.0 出现之后的主流 LLM 技术,在此之前的主流技术可以参考「乘风破浪的PTM,深度解读预训练模型的进展」。
我相信看完这两篇文章,能够让您对 LLM 领域的技术脉络,LLM 技术发展过程中出现过的不同发展理念,乃至未来可能的发展趋势,有比较清晰的认知。当然,很多地方讲的内容是我个人看法,有很大的主观性,错漏难免,所以还请谨慎参考。

本文试图回答下面一些问题:ChatGPT 是否带来了 NLP 乃至 AI 领域的研究范式转换?如果是,那会带来怎样的影响?LLM 从海量数据中学到了什么知识?LLM 又是如何存取这些知识的?随着 LLM 规模逐步增大,会带来什么影响?什么是 In Context Learning? 为什么它是一项很神秘的技术?它和 Instruct 又是什么关系?LLM 具备推理能力吗?思维链 CoT 又是怎么做的?等等,相信看完,能让您对这些问题有一个答案。

首先,在谈 LLM 技术现状前,先宏观地谈下我心目中的研究范式转换问题。这样,我们才能 “先见森林,再见树木”,对具体技术为何会是如此变化有个更清晰的认知。

潮流之巅:NLP 研究范式的转换
如果我们把时间线往前拉得更长一些,回到 NLP 领域的深度学习时代,在更长时间窗口内观察技术变迁及其影响,可能会更容易看清其中的一些关键节点。我个人认为,在最近 10 年来 NLP 领域的技术发展过程中,可能存在两次大的研究范型转换。

范式转换 1.0: 从深度学习到两阶段预训练模型
这个范式转换所涵盖的时间范围,大致在深度学习引入 NLP 领域(2013 年左右),到 GPT 3.0 出现之前(2020 年 5 月左右)

在 Bert 和 GPT 模型出现之前,NLP 领域流行的技术是深度学习模型,而 NLP 领域的深度学习,主要依托于以下几项关键技术:以大量的改进 LSTM 模型及少量的改进 CNN 模型作为典型的特征抽取器;以 Sequence to Sequence(或叫 encoder-decoder 亦可)+Attention 作为各种具体任务典型的总体技术框架。

在这些核心技术加持下,NLP 领域深度学习的主要研究目标,如果归纳一下,是如何有效增加模型层深或模型参数容量。就是说,怎么才能往 encoder 和 decoder 里不断叠加更深的 LSTM 或 CNN 层,来达成增加层深和模型容量的目标。这种努力,尽管确实不断增加了模型层深,但是从解决具体任务的效果角度看,总体而言,不算很成功,或者说和非深度学习方法相对,带来的优势不算大。

深度学习之所以不够成功,我认为主要原因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某个具体任务有限的训练数据总量。随着模型容量的增加,需要靠更大量的训练数据来支撑,否则即使你能把深度做起来,任务效果也做不上去。而在预训练模型出现之前,很明显这是 NLP 研究领域一个严重问题;另外一个方面是 LSTM/CNN 特征抽取器,表达能力不够强。意思是就算给你再多的数据也没用,因为你不能有效地吸收数据里蕴含的知识。主要应该是这两个原因,阻碍了深度学习在 NLP 领域的成功突围。

Bert/GPT 这两个预训练模型的出现,无论在学术研究角度看,还是工业应用角度来看,都代表了 NLP 领域的一个技术飞跃,并带来了整个领域研究范式的转换。这种范式转换带来的影响,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部分 NLP 研究子领域的衰退乃至逐步消亡;其次,NLP 不同子领域的技术方法和技术框架日趋统一,在 Bert 出现后一年左右,技术栈基本收敛到两种技术模式中。关于这两点,我们分头来谈。

影响一:中间任务的消亡

NLP 是一个宏观研究领域的统称,里面有五花八门具体的子领域与子方向,如果仔细分析,从任务的性质角度,可以把这些任务分成两大类:一类可以叫做 “中间任务”,一类可以称为 “最终任务”。

典型的中间任务包括:中文分词、词性标注、NER、句法分析、指代消解、语义 Parser 等,这类任务一般并不解决应用中的实际需求,大多数是作为那些解决实际需求任务的中间阶段或者辅助阶段存在的,比如几乎没有需求说,我要一个句法 Parser,把这个句子的句法分析树给用户看看,用户不需要看到这些 NLP 的中间阶段处理结果,他只关心某个具体任务你有没有干好。“最终任务” 包括比如文本分类、文本相似性计算、机器翻译、文本摘要等等,有很多。这类任务的特点是每个子领域都解决某个实际需求,任务结果基本能直接呈现给用户,比如用户确实存在给你一句英文,告诉他中文是什么的需求。

按理说,“中间任务” 就不应该出现,而之所以会存在,这是 NLP 技术发展水平不够高的一种体现。在技术发展早期阶段,因为当时的技术相对落后,很难一步做好有难度的最终任务。比如机器翻译,早期技术要做好机器翻译是很困难的,于是科研人员就把难题分而治之,分解成分词、词性标注、句法分析等各种中间阶段,先把每个中间阶段做好,然后再拼起来完成最终任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是自从 Bert/GPT 出现之后,其实就没有必要做这些中间任务了,因为通过大量数据的预训练,Bert/GPT 已经把这些中间任务作为语言学特征,吸收到了 Transformer 的参数里,此时我们完全可以端到端地直接解决那些最终任务,而无须对这种中间过程专门建模。这里可能争议最大的是中文分词,其实道理也是一样的,哪些字应该组成一个词,这个其实你不用管,让 LLM 自己当特征去学就行了,只要对于解决任务有帮助,它自然会去学该学的合理分词方式,也未必一定要和我们人类理解的分词规则相同。

基于以上认知,其实在 Bert/GPT 一出现,你就应该得出这类 NLP 的中间阶段的任务,会逐步退出历史舞台这个结论。

影响二:不同研究方向技术路线的统一

在说明具体影响前,我们先讨论下另外一种 NLP 任务划分方式,这对于理解后面内容有帮助。如果对 “最终任务” 进一步进行分类,又大致可以分为两大不同类型的任务:自然语言理解类任务和自然语言生成类任务。如果排除掉 “中间任务” 的话,典型的自然语言理解类任务包括文本分类、句子关系判断、情感倾向判断等,这种任务本质上都是分类任务,就是说输入一个句子(文章),或者两个句子,模型参考所有输入内容,最后给出属于哪个类别的判断。自然语言生成也包含很多 NLP 研究子方向,比如聊天机器人、机器翻译、文本摘要、问答系统等。生成类任务的特点是给定输入文本,对应地,模型要生成一串输出文本。这两者的差异主要体现在输入输出形式上

自从 Bert/GPT 模型诞生后,出现了明显的技术统一趋向。首先,NLP 中不同的子领域,其特征抽取器都逐渐从 LSTM/CNN 统一到 Transformer 上。其实,自 Bert 公开后不久,就应该意识到,这必然会成为技术趋势。至于其原因,在几年前我写的这篇「张俊林:放弃幻想,全面拥抱 Transformer:自然语言处理三大特征抽取器(CNN/RNN/TF)比较」中做了说明和分析,感兴趣的同学可参考
文章链接:https://zhuanlan.zhihu.com/p/54743941

而且,目前 Transformer 不仅统一了 NLP 诸多领域,也正在逐步地替换图像处理各种任务中被广泛使用的 CNN 等其它模型的进程之中,类似的,多模态模型目前也基本都采用了 Transformer 模型。这种 Transformer 从 NLP 出发,攻城略地逐步统一 AI 越来越多领域的趋势,起始于 2020 年底出现的 Vision Transformer (ViT) ,之后蓬勃发展,到目前已大获成功,且其继续向更多领域拓展的势头会越来越迅猛。

其次,大多数 NLP 子领域的研发模式切换到了两阶段模式:模型预训练阶段 + 应用微调(Fine-tuning)或应用 Zero/Few Shot Prompt 模式。更准确地说,NLP 各种任务其实收敛到了两个不同的预训练模型框架里:对于自然语言理解类任务,其技术体系统一到了以 Bert 为代表的 “双向语言模型预训练 + 应用 Fine-tuning” 模式;而对于自然语言生成类任务,其技术体系则统一到了以 GPT 2.0 为代表的 “自回归语言模型(即从左到右单向语言模型)+Zero /Few Shot Prompt” 模式。至于为何会分化成两条技术路线,有其必然性,关于这点我们放在后面解释。

这两种模式,看似比较相像,但其背后蕴含了迥异的发展思路,也会导向不同的未来发展方向。不过遗憾的是,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在当时都低估了 GPT 这条发展路线的潜力,而把视觉中心聚焦到了 Bert 这种模式上。
范式转换 2.0: 从预训练模型走向通用人工智能 (AGI,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

这个范式转换所涵盖的时间范围,大致在 GPT3.0 出现之后(20 年 6 月左右),一直到目前为止,我们应该正处于这个范式转换过程中

ChatGPT 是触发这次范型转换的关键节点,但是在 InstructGPT 出现之前,其实 LLM 处于这次范式转换前的一个过渡期。

过渡期:以 GPT 3.0 为代表的 “自回归语言模型 + Prompting” 模式占据统治地位

前面说过,在预训练模型发展的早期,技术框架收敛到了 Bert 模式和 GPT 模式这两种不同的技术范型,而且人们普遍更看好 Bert 模式一些,相当多数的后续技术改进,都是沿着 Bert 那条路走的。但是,随着技术的继续发展,你会发现,目前规模最大的 LLM 模型,几乎清一色都是类似 GPT 3.0 这种 “自回归语言模型 + Prompting” 模式的,比如 GPT 3、PaLM、GLaM、Gopher、Chinchilla、MT-NLG、LaMDA 等,没有例外。为什么会这样呢?背后一定有其必然性,我认为可能主要源于两个原因。

首先,Google 的 T5 模型,在形式上统一了自然语言理解和自然语言生成任务的外在表现形式。如上图所示,标为红色的是个文本分类问题,黄色的是判断句子相似性的回归或分类问题,这都是典型的自然语言理解问题。在 T5 模型里,这些自然语言理解问题在输入输出形式上和生成问题保持了一致,也就是说,可以把分类问题转换成让 LLM 模型生成对应类别的字符串,这样理解和生成任务在表现形式就实现了完全的统一。

这说明自然语言生成任务,在表现形式上可以兼容自然语言理解任务,若反过来,则很难做到这一点。这样的好处是:同一个 LLM 生成模型,可以解决几乎所有 NLP 问题。而如果仍然采取 Bert 模式,则这个 LLM 模型无法很好处理生成任务。既然这样,我们当然倾向于使用生成模型,这是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如果想要以零示例提示语(zero shot prompting)或少数示例提示语(few shot prompting)的方式做好任务,则必须要采取 GPT 模式。现在已有研究(参考:On the Role of Bidirectionality in Language Model Pre-Training)证明:如果是以 fine-tuning 方式解决下游任务,Bert 模式的效果优于 GPT 模式;若是以 zero shot/few shot prompting 这种模式解决下游任务,则 GPT 模式效果要优于 Bert 模式。这说明了,生成模型更容易做好 zero shot/few shot prompting 方式的任务,而 Bert 模式以这种方式做任务,是天然有劣势的。这是第二个原因。

但是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要追求 zero shot/few shot prompting 这种方式来做任务呢?要解释清楚这个问题,我们首先需要搞清楚另外一个问题:什么样的 LLM 模型,对我们是最理想的?

上图展示了一个理想的 LLM 该有的样子。首先,LLM 应该具备强大的自主学习能力。假设我们把世界上能获得的所有文本或者图片等不同类型的数据喂给它,它应该能够自动从中学习到里面包含的所有知识点,学习过程不需要人的介入,并且能灵活应用所学知识,来解决实际问题。因为数据是海量的,要吸收所有知识,就要非常多的模型参数来存储知识,所以这个模型必然会是一个巨无霸模型。

其次,LLM 应该能解决 NLP 任何子领域的问题,而不仅支持有限领域,甚至它应该可以响应 NLP 之外其它领域的问题,最好是任意领域的问题都能得到很好地回答

再者,当我们使用 LLM 解决某个具体领域问题的时候,应该用我们人类习惯的表达方式,就是说 LLM 应该理解人类的命令。这体现出让 LLM 适配人,而不是反过来,让人去适配 LLM 模型。人适配 LLM 的典型例子,比如绞尽脑汁去尝试各种不同的 prompt,以试图找到好的提示语,才能很好地解决手头问题。关于这点,上图在人类和 LLM 交互的接口层,举了几个例子,说明什么是好的人使用 LLM 模型的接口形式。

看完这个理想中的 LLM,我们再回头解释上面遗留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要追求 zero shot/few shot prompting 这种方式来做任务呢?有两个原因。

第一,这个 LLM 模型规模必然非常巨大,有能力作出这个模型,或改动这个模型参数的机构必然很少。而任务需求方是千千万万的中小机构甚至是个人,就算你把模型开源出来,他们也无力部署这个模型,更不用说再用 Fine-tuning 这种模式去修改模型参数了。所以,我们应该追求不修正模型参数,就能让任务需求方完成任务的方式,也就是应该采取 prompt 模式完成任务,而非 Fine-tuning 模式(由此可看出,soft prompting 技术方向是违背这个发展趋势的)。模型制作方则将 LLM 作成公用服务,以 LLM as Service 的模式运行。作为服务支持方,考虑到千变万化的用户需求,所以 LLM 模型制作方更要追求让 LLM 能完成尽可能多类型的任务,这是附带的影响,也是为何超级大模型一定会追求走向 AGI 的现实因素。

第二,zero shot prompting 也好,few shot prompting 也好,甚至促进 LLM 推理能力的思维链(CoT,Chain of Thought)Prompting 也好,就是上图中接口层中的现有技术。具体而言,zero shot prompting 的初衷,其实就是人类和 LLM 的理想接口,直接用人类所习惯的任务表述方式让 LLM 做事情,但是发现 LLM 并不能很好地理解,效果也不好。经过继续研究,转而发现:对于某项任务,如果给 LLM 几个示例,用这些示例来代表任务描述,效果会比 zero shot prompting 好,于是大家都去研究更好的 few shot prompting 技术。可以理解为,本来我们希望 LLM 能够用人类常用的命令方式来执行某个任务,但是目前技术还做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用这些替代技术来表达人类的任务需求。

如果理解了上述逻辑,很容易得出如下结论:few shot prompting(也被称为 In Context Learning)只是一种过渡时期的技术。如果我们能够更自然地去描述一个任务,而且 LLM 可以理解,那么,我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这些过渡期的技术,原因很明显,用这些方法来描述任务需求,并不符合人类的使用习惯。

这也是为何我将 GPT 3.0+Prompting 列为过渡期技术的原因,ChatGPT 的出现,改变了这个现状,用 Instruct 取代了 Prompting,由此带来新的技术范式转换,并产生若干后续影响。

影响一:让 LLM 适配人的新型交互接口

在理想 LLM 的背景下,我们再来看 ChatGPT,能更好理解它的技术贡献。ChatGPT 应该是目前所有的现有技术里,最接近理想 LLM 的技术方法。如果归纳下 ChatGPT 最突出特点的话,我会用下面八个字:“能力强大,善解人意”。

“能力强大” 这一点,我相信应该主要归功于 ChatGPT 所依托的基础 LLM GPT3.5。因为 ChatGPT 尽管加入了人工标注数据,但是量级只有数万,这个规模的数据量,和训练 GPT 3.5 模型使用的几千亿 token 级别的数据量相比,包含的世界知识(数据中包含的事实与常识)可谓沧海一粟,几可忽略,基本不会对增强 GPT 3.5 的基础能力发挥什么作用。所以它的强大功能,应该主要来自于隐藏在背后的 GPT 3.5。GPT 3.5 对标理想 LLM 模型中的那个巨无霸模型。

那么,ChatGPT 向 GPT 3.5 模型注入新知识了吗?应该是注入了,这些知识就包含在几万人工标注数据里,不过注入的不是世界知识,而是人类偏好知识。所谓 “人类偏好”,包含几方面的含义:首先,是人类表达一个任务的习惯说法。比如,人习惯说:“把下面句子从中文翻译成英文”,以此表达一个 “机器翻译” 的需求,但是 LLM 又不是人,它怎么会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得想办法让 LLM 理解这句命令的含义,并正确执行。所以,ChatGPT 通过人工标注数据,向 GPT 3.5 注入了这类知识,方便 LLM 理解人的命令,这是它 “善解人意” 的关键。其次,对于什么是好的回答,什么是不好的回答,人类有自己的标准,例如比较详细的回答是好的,带有歧视内容的回答是不好的,诸如此类。这是人类自身对回答质量好坏的偏好。人通过 Reward Model 反馈给 LLM 的数据里,包含这类信息。总体而言,ChatGPT 把人类偏好知识注入 GPT 3.5,以此来获得一个听得懂人话、也比较礼貌的 LLM。

可以看出,ChatGPT 的最大贡献在于:基本实现了理想 LLM 的接口层,让 LLM 适配人的习惯命令表达方式,而不是反过来让人去适配 LLM,绞尽脑汁地想出一个能 Work 的命令(这就是 instruct 技术出来之前,prompt 技术在做的事情),而这增加了 LLM 的易用性和用户体验。是 InstructGPT/ChatGPT 首先意识到这个问题,并给出了很好的解决方案,这也是它最大的技术贡献。相对之前的 few shot prompting,它是一种更符合人类表达习惯的人和 LLM 进行交互的人机接口技术。

而这必将启发后续的 LLM 模型,继续在易用人机接口方面做进一步的工作,让 LLM 更听话。

影响二:很多 NLP 子领域不再具备独立研究价值

就 NLP 领域而言,这次范式转换,意味着很多目前独立存在的 NLP 研究领域,将被纳入 LLM 的技术体系,进而不再独立存在,逐步消失。经过第一次范式转换,尽管 NLP 中很多 “中间任务”,继续作为独立研究领域存在不再必要,但是大多数 “最终任务”,仍然是以独立研究领域存在的,只是切换成在 “预训练 + fine-tuning” 框架下,面对领域独有问题,陆续提出新的改进方案。

目前研究表明,很多 NLP 任务,随着 LLM 模型规模增长,效果会大幅提升。据此,我觉得可得到如下推论:大多数某领域所谓 “独有” 的问题,大概率只是缺乏领域知识导致的一种外在表象,只要领域知识足够多,这个所谓领域独有的问题,就可以被很好地解决掉,其实并不需要专门针对某个具体领域问题,冥思苦想去提出专用解决方案。也许 AGI 的真相超乎意料地简单:你只要把这个领域更多的数据交给 LLM,让它自己学习更多知识即可。

在这个背景下,同时,ChatGPT 证明了我们现在是可以直接去追求理想 LLM 模型的,那么,未来的技术发展趋势应该是:追求规模越来越大的 LLM 模型,通过增加预训练数据的多样性,来涵盖越来越多的领域,LLM 自主从领域数据中通过预训练过程学习领域知识,随着模型规模不断增大,很多问题随之得到解决。研究重心会投入到如何构建这个理想 LLM 模型,而非去解决某个领域的具体问题。这样,越来越多 NLP 的子领域会被纳入 LLM 的技术体系,进而逐步消失。

我认为,判断某个具体领域是否该立即停止独立研究,其判断标准可采取以下两种方法,占其一即可:第一,判断某个任务,是否 LLM 的研究效果超过人类表现,对于那些 LLM 效果超过人类的研究领域,已无独立研究的必要。举个例子,GLUE 与 SuperGLUE 测试集合里的很多任务,目前 LLM 效果已超过人类表现,与这个数据集合密切相关的研究领域,其实就没有继续独立存在的必要。第二,对比两种模式的任务效果,第一种模式是用较大的领域专用数据进行 Fine-tuning,第二种是 few-shot prompting 或 instruct-based 方法。如果第二种方法效果达到或超过第一种方法,则意味着这个领域没有继续独立存在的必要性。如果用这个标准来看,其实很多研究领域,目前 fine-tuning 效果还是占优的(因为这种模式领域训练数据量大),看似还可独立存在。但是考虑到很多任务随着模型规模增大,few shot prompting 效果持续增长,随着更大模型的出现,这个拐点很可能短期就会达到。

如果上述猜测成立,将意味着如下残酷事实:对于很多 NLP 领域的研究人员,将面临往何处去的选择,是继续做领域独有问题呢?还是放弃这种看似前途不大的方式,转而去建设更好的 LLM?如果选择转向去建设 LLM,又有哪些机构有能力、有条件去做这个事情呢?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会是什么呢?

影响三:更多 NLP 之外的研究领域将被纳入 LLM 技术体系

如果站在 AGI 的视角,参照之前描述的理想 LLM 模型,它所能完成的任务,不应局限于 NLP 领域,或某一两个学科领域,理想中的 LLM 应该是领域无关的通用人工智能模型,它现在在某一两个领域做得好,不代表只能做这些任务。ChatGPT 的出现,证明了现在这个时期,我们去追求 AGI 是有可行性的,而现在是抛开 “领域学科” 这个思维束缚的时候了。

ChatGPT 除了展示出以流畅的对话形式解决各种 NLP 任务外,也具备强大的代码能力。很自然的,之后越来越多其它的研究领域,也会被逐步纳入 LLM 体系中,成为通用人工智能的一部分

LLM 从 NLP 向外进行领域拓展,一个自然的选择就是图像处理及多模态相关任务。目前已经有些工作在尝试把多模态融入,让 LLM 成为一个支持多模态输入输出的通用人机接口,典型的例子包括 DeepMind 的 Flamingo 和微软的 “Language Models are General-Purpose Interfaces”,上图展示了这种方式的概念结构。

我的判断是无论是图像还是多模态,未来被融入 LLM 成为好用的功能,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进度要慢。主要原因在于:尽管图像领域最近两年也一直在模仿 Bert 预训练的路子,尝试引入自监督学习,释放模型自主从图像数据中学习知识的能力,典型技术就是 “对比学习” 和 MAE,这是两条不同的技术路线。然而,从目前效果来看,尽管取得了很大的技术进步,但貌似这条路尚未走通,这体现在图像领域预训练模型应用到下游任务,带来的效果收益,远不如 Bert 或 GPT 应用在 NLP 下游任务那样显著。所以,图像预处理模型仍需深入探索,以释放图像数据的潜力,而这会迟滞它们被统一到 LLM 大模型的时间。当然,如果哪天这条路被趟通,大概率会复现 NLP 领域目前的局面,就是图像处理各个研究子领域可能会逐步消失,被融入到大型 LLM 中来,直接完成终端任务。

除了图像与多模态,很明显,其它领域也会逐渐被纳入到理想 LLM 中来,这个方向方兴未艾,是具备高价值的研究主题。

以上是我对范式转换的个人思考,接下来,我们来梳理下 GPT 3.0 之后 LLM 模型的主流技术进展。如理想 LLM 模型所示,相关的技术其实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关于 LLM 模型如何从数据中吸收知识,也包括模型规模增长对 LLM 吸收知识能力带来的影响;第二类是关于人如何使用 LLM 内在能力来解决任务的人机接口,包括 In Context Learning 和 Instruct 两种模式。思维链(CoT)prompting 这种 LLM 推理技术,本质上也属于 In Context Learning,因为比较重要,我就把它们单独拎出来讲一下。

学习者:从无尽数据到海量知识
从目前研究结果看,Transformer 是足够强大的特征抽取器,尚不需要做特别的改进。那么通过预训练过程,Transformer 学到了什么?知识是如何存取的?我们又如何修正错误知识?本节讲述这方面的研究进展。

求知之路:LLM 学到了什么知识
LLM 从海量自由文本中学习了大量知识,如果把这些知识做粗略分类的话,可以分为语言类知识和世界知识两大类

语言类知识指的是词法、词性、句法、语义等有助于人类或机器理解自然语言的知识。关于 LLM 能否捕获语言知识有较长研究历史,自从 Bert 出现以来就不断有相关研究,很早就有结论,各种实验充分证明 LLM 可以学习各种层次类型的语言学知识,这也是为何使用预训练模型后,各种语言理解类自然语言任务获得大幅效果提升的最重要原因之一。另外,各种研究也证明了浅层语言知识比如词法、词性、句法等知识存储在 Transformer 的低层和中层,而抽象的语言知识比如语义类知识,广泛分布在 Transformer 的中层和高层结构中。

世界知识指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些真实事件(事实型知识,Factual Knowledge),以及一些常识性知识 (Common Sense Knowledge)。比如 “拜登是现任美国总统”、“拜登是美国人”、“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与美国总统拜登举行会晤”,这些都是和拜登相关的事实类知识;而 “人有两只眼睛”、“太阳从东方升起” 这些属于常识性知识。关于 LLM 模型能否学习世界知识的研究也有很多,结论也比较一致:LLM 确实从训练数据中吸收了大量世界知识,而这类知识主要分布在 Transformer 的中层和高层,尤其聚集在中层。而且,随着 Transformer 模型层深增加,能够学习到的知识数量逐渐以指数级增加(可参考:BERTnesia: Investigating the capture and forgetting of knowledge in BERT)。其实,你把 LLM 看作是一种以模型参数体现的隐式知识图谱,如果这么理解,我认为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When Do You Need Billions of Words of Pre-training Data?” 这篇文章研究了预训练模型学习到的知识量与训练数据量的关系,它的结论是:对于 Bert 类型的语言模型来说,只用 1000 万到 1 亿单词的语料,就能学好句法语义等语言学知识,但是要学习事实类知识,则要更多的训练数据。这个结论其实也是在意料中的,毕竟语言学知识相对有限且静态,而事实类知识则数量巨大,且处于不断变化过程中。而目前研究证明了随着增加训练数据量,预训练模型在各种下游任务中效果越好,这说明了从增量的训练数据中学到的更主要是世界知识。

记忆之地:LLM 如何存取知识
由上可知,LLM 确实从数据中学到了很多语言类及世界知识。那么,对于某条具体的知识,LLM 把它存储到了哪里?又是如何提取出来的?这也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显然,知识一定存储在 Transformer 的模型参数里。从 Transformer 的结构看,模型参数由两部分构成:多头注意力(MHA)部分占了大约参数总体的三分之一,三分之二的参数集中在 FFN 结构中。MHA 主要用于计算单词或知识间的相关强度,并对全局信息进行集成,更可能是在建立知识之间的联系,大概率不会存储具体知识点,那么很容易推论出 LLM 模型的知识主体是存储在 Transformer 的 FFN 结构里。

但这样的定位,粒度还是太粗,无法很好回答具体某条知识是如何存储与提取的,比如 “中国的首都是北京” 这条知识,以三元组表达就是 < 北京,is-capital-of,中国 >,其中 “is-capital-of” 代表实体间关系。这条知识它存储在 LLM 的哪里呢?

“Transformer Feed-Forward Layers Are Key-Value Memories” 给出了一个比较新颖的观察视角,它把 Transformer 的 FFN 看成存储大量具体知识的 Key-Value 存储器。如上图所示(图左是原始论文图,其实不太好理解,可以看做了注释的图右,更好理解些),FFN 的第一层是个 MLP 宽隐层,这是 Key 层;第二层是 MLP 窄隐层,是 Value 层。FFN 的输入层其实是某个单词对应的 MHA 的输出结果 Embedding,也就是通过 Self Attention,将整个句子有关的输入上下文集成到一起的 Embedding,代表了整个输入句子的整体信息。

Key 层的每个神经元节点,记载了一对 < Key,Value > 信息。比如对于上图中 FFN 第一个隐层的第个节点,也许就是它记载了 < 北京,is-capital-of,中国 > 这条知识。节点对应的 key 向量,其实指的是节点和输入层每个节点的权重向量;而对应的 Value 向量,指的是节点和 FFN 第二层的 Value 层每个节点形成连接的权重向量。每个神经元的 Key 向量,用于识别输入中的某种语言或者知识模式,是一种模式探测器。如果输入中包含它要检测的某种模式,那么输入向量和节点的 key 权重进行向量内积计算,加上 Relu,形成的大数值响应,意味着检测到了这个模式,于是再把这个响应值,通过节点的 Value 权重向量向 FFN 第二层传播。这等价于将 Value 向量的值,用响应值加权,然后传递并体现到第二层 Value 层每个节点的输出上。如此这般,FFN 的正向传播计算过程,看起来就像是通过 Key 检测到某种知识模式,然后取出对应的 Value,并把 Value 体现在 FFN 的第二层输出上。当然,FFN 第二层每个节点,会收集 FFN 的 Key 层所有节点信息,所以是一种混合响应,而 Value 层所有节点的混合响应,可以解读为代表输出单词的概率分布信息。
听着可能还是比较复杂,我们用个极端的例子来说明。我们假设上图的节点就是记载 < 北京,is-capital-of,中国 > 这条知识的 Key-Value 存储器,它的 Key 向量,用于检测” 中国的首都是…” 这个知识模式,它的 Value 向量,基本存储了与单词 “北京” 的 Embedding 比较接近的向量。当 Transformer 的输入是 “中国的首都是 [Mask]” 的时候,节点从输入层探测到这个知识模式,所以产生较大的响应输出。我们假设 Key 层其它神经元对这个输入都没有任何响应,那么对应的 Value 层的节点,其实只会接收到 “北京” 这个 Value 对应的单词 embedding,并通过的大响应值,进行了进一步的数值放大。于是,Mask 位置对应的输出,就自然会输出 “北京” 这个单词。基本就是这么个过程,看着很复杂,其实很简单。

而且这篇文章还指出,Transformer 低层对句子的表层模式作出反应,高层对语义模式作出反应,就是说低层 FFN 存储词法、句法等表层知识,中层和高层存储语义及事实概念知识,这和其它研究结论是一致的。

要我猜,把 FFN 看成 Key-Value 存储器这种思路,很可能不是最终的正确答案,但是距离最终正确答案的距离,估计也不太远。

知识涂改液:如何修正 LLM 里存储的知识
既然我们已知具体的某条世界知识存储在某个或者某些 FFN 节点的参数里,自然会引发另外一个问题:我们能否修正 LLM 模型里存储的错误或者过时的知识呢?比如对于问题:“英国的现任首相是谁?” 鉴于近年来英国首相频繁更迭,你猜 LLM 更倾向输出 “鲍里斯” 还是更青睐 “苏纳克”?很明显训练数据中包含 “鲍里斯” 的数据会更多,这种情况很大可能 LLM 会给出错误回答,于是我们就有修正 LLM 里存储的过时知识的必要性。

如果归纳下,目前有三类不同方法来修正 LLM 里蕴含的知识:

第一类方法从训练数据的源头来修正知识。“Towards Tracing Factual Knowledge in Language Models Back to the Training Data” 这篇文章的研究目标是:对于指定的某条知识,我们是否可以定位到是哪些训练数据导致 LLM 学会了这条知识?答案是肯定的,这意味着我们可以逆向追踪到某条知识对应的训练数据源头。如果利用这项技术,假设我们想要删除某条知识,则可首先定位到其对应的数据源头,删除数据源,然后重新预训练整个 LLM 模型,这样即可达成删除 LLM 中相关知识的目的。但是这里有个问题,如果修正一小部分知识,我们就需要重新做一次模型预训练,这样做明显成本太高。所以这种方法不会太有发展前景,可能比较适合那种对于某个特定类别数据的一次性大规模删除场合,不适合少量多次的常规知识修正场景,比如可能比较适合用来做去除偏见等去 toxic 内容的处理。

第二类方法是对 LLM 模型做一次 fine-tuning 来修正知识。一个直观能想到的方法是:我们可以根据要修正成的新知识来构建训练数据,然后让 LLM 模型在这个训练数据上做 fine-tuning,这样指导 LLM 记住新的知识,遗忘旧的知识。这个方法简单直观,但是也有一些问题,首先它会带来灾难遗忘问题,就是说除了忘掉该忘的知识,还忘掉了不该忘的知识,导致这么做了之后有些下游任务效果下降。另外,因为目前的 LLM 模型规模非常大,即使是做 fine-tuning,如果次数频繁,其实成本也相当高。对这种方法感兴趣的可以参考 “Modifying Memories in Transformer Models”。

另外一类方法直接修改 LLM 里某些知识对应的模型参数来修正知识。假设我们想要把旧知识 < 英国,现任首相,鲍里斯 >,修正到 < 英国,现任首相,苏纳克 >。首先我们想办法在 LLM 模型参数中,定位到存储旧知识的 FFN 节点,然后可以强行调整更改 FFN 中对应的模型参数,将旧知识替换成新的知识。可以看出,这种方法涉及到两项关键技术:首先是如何在 LLM 参数空间中定位某条知识的具体存储位置;其次是如何修正模型参数,来实现旧知识到新知识的修正。关于这类技术的细节,可以参考 “Locating and Editing Factual Associations in GPT” 和 “Mass-Editing Memory in a Transformer”。理解这个修正 LLM 知识的过程,其实对于更深入理解 LLM 的内部运作机制是很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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