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靠谱人的靠谱联合改变世界——区块链带来的八大变革
25年前，当互联网刚出现的时候，只有少数先知率先觉醒；对于区块链，我们也会看到许多先知先觉者，在大声宣布一个伟大时代的到来。区块链将重新构建企业，重新构建这个世界的生产方式、消费方式、组织方式，乃至于分配方式。区块链将带来伟大的变革，主要体现在以下八个方面：
- 靠谱人的靠谱联合。
- 降低信用成本，实现自我净化。
- 可追溯性决定：记账就得认账。
- 创作者权益得到保护，普通人参与利益分配。
- 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资产。
- 部分地实现去中心化，权力回归个体。
- 大规模全球协作形成。
- 财富被大量创造并惠及所有人。
2.1 靠谱人的靠谱联合
段永朝认为，首先，区块链是一个网络，它意味着越来越紧密的连接，而且，这个连接突破了物理连接，进入到了价值连接的层面。其次，区块链越来越多地让价值和思想、情感在链上流动，这意味着越来越多的靠谱的人被连接起来了。换言之，并不是区块链的哪一个先知先觉者把价值观注入到了区块链里，而是越来越多靠谱的人愿意以这种方式连接在一起。而这种靠谱的人的连接产生的价值观，在向着一个有益的方向进行演化，这就是未来的演化方向。至少，这种方向的可能性，现在展现在我们面前了。
2016年3月，医疗行业巨头公司Philips在阿姆斯特丹正式成立了区块链实验室，目的是探寻区块链技术在医疗健康行业的巨大应用价值。而在此前，Philips先后宣布与区块链数据存储初创企业Tierion和区块链技术专家Gem达成合作，旨在为病人提供隐私及敏感数据的区块链解决方案，以及开发区块链医疗网络、建立一个支持全球通用的医疗数据基础设施。此外，Philips还在全球寻找有意向的合作伙伴和开发者来共同合作这个项目。从这个案例中我们可见一斑。
2.2 降低信用成本，实现自我净化
经济活动离不开成本，比如人们常说的金钱成本、时间成本、沟通成本等，而这其中信用成本最让人挠头。美国著名教育家约翰·杜威说：“被人尊重和信任的欲望是人类天性最深刻的冲动”。信任对于人类社会的重要性，就如同空气和水对于生命体的重要性。信任不仅仅是人和人之间关系的润滑剂，也会赋予商业新的能量。而区块链，将给人们带来一种聪明的信任。
20世纪40年代，德国哲学家卡尔·西奥多·雅斯贝尔斯在他出版的《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一书中提出了“轴心时代”的概念，轴心时代的先哲们都在不停地追问一个问题“人们如何才能够好好相处、彼此信赖？”他们最终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么，人与人如何形成一种稳定的信赖关系呢？先哲们通过多次实践、思考和观察，形成了一种朴素的认知：用中国谚语来说，就是“日久见人心”。即通过重复打交道，经年累月，才能了解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和道德水准，判定他是否值得交往。
段永朝认为，恰恰是“日久见人心”这样一个朴素的认知，使交易成本变得昂贵。如果一个社会需要多次重复博弈才能够建立信任，那就意味着巨大的资本、资源和能源的浪费。但是，区块链将为高昂的信任成本带来改变。
以色列投资人、营销专家Nimrod May曾任Woo.io首席营销官、风投公司RDSeed的CEO，现任Sirin Labs首席营销官，他是区块链技术的忠实信仰者。他是我2018年5月以色列之行中的六位受访嘉宾之一。在Nimrod May看来，总体而言，区块链技术是基于计算机预设流程之上的，只有在智能合约的自动管理下，各签约方才能达成共识。
智能合约比人治管理更为便利，只有在各方兑现其承诺后，交易才能达成。所以智能合约是完全公正客观、不偏不倚的执行者，可谓是最安全可靠的交易方式。区块链中的交易过程之所以值得信赖，是因为其执行者是一台计算机，所运用的是智能合约算法。在交易的过程中，智能合约就像信号灯一样控制着一切。
区块链技术能够大大增强交易方之间的信任。它将在全球范围内创造出一套十分公平、公正和平等、互信的商业交易流程，成为未来商业交易的主要方式。
2.3 可追溯性决定：记账就得认账
白硕和郑砚农两位专家认为，在区块链时代，做假账要小心了。在区块链上，商业组织无法再做假账了。只要记账就得认账，所以不能做假账，也不能赖账。此外，那些和商业无关的、广义的账本和约定，也得如此。
邹均认为，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账本，而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容易造假账。区块链实际上是一种共享账本，这个共享账本上保留着所有交易记录。从第一笔交易到后续的所有交易，都可以在区块链这个账本上进行追溯，而且区块链能够实现自动验证和自动对账，让造假非常困难。区块链上面的交易，不是简单的你买我卖，而是可以被抽象地理解为任何一种资产的转移，它能够把所有状态的变化记录在档案上。
2018年6月，我在北京邀请了白硕、段永朝、吕旭军、郑砚农四位嘉宾，大家围绕区块链展开了一场持续数小时的讨论。关于区块链的可追溯性，世界区块链组织首席科学家、阡寻科技董事长白硕说，区块链有两个特点尤其打动他：
- 第一个特点，记账。从广义上来理解，价值的发生和转移、相关状态的记录都是记账。存储账目信息是“记账”第一个层面的意思。从深层次去理解，那就是区块链是用一种复杂的技术方式，按照时间顺序，从前往后将所有的数据区块串联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链上每个区块的位置都是相对固定的，顺序无法颠倒，而且每一个新区块在上链之前，都必须经过上一个区块的检验。如果链上有任何一个中间环节对不上，那整条链上的记录的真实性都无法得到保证。所以说，区块链就是一条记账的历史长河，链上的任何一个记录都必须和这个长河恰如其分地搅在一起，而改变链上的数据就相当于改变历史。要改变历史就必须经得起历史长河里所有后续事件的检验，如果检验不通过，等于这段历史你无法篡改。
- 第二个特点，认账。认账是群体或集体达成共识、形成一种集体见证的方式。在认账方面，白硕的看法是，一个人记账不管用，但很多人来记账，其权威性就上来了，比如说遗嘱。如果立遗嘱之后交由程序强制执行，立遗嘱的老人把财产分给了谁、分了多少就都一目了然了。虽然遗产是动态的，有进有出，但比例是固定的，最后只要将遗产实际剩余的部分按照约定比例分配即可。再比如，遗嘱中有时会考量儿女看望父母的次数，次数的多少会影响财产的分配，而这种差别也可以通过智能合约体现出来。
区块链1.0完成了记账认账的功能。和区块链1.0时代的静态记账不同，随着技术的发展，区块链2.0时代的智能合约使价值在一段代码的逻辑控制下实现了再分配，因此账从此可以动起来。这种动态记账是程序控制的结果，可以说它自带了商业模式。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世界发展研究所原秘书长，国家统计局(CSISC)品牌专家、大数据智库专家郑砚农从2014年开始对区块链产生兴趣。在信息碎片化、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如何利用科技、利用技术代替主观判断？ 郑砚农认为，这正是区块链可以发挥作用的地方。不管是从技术角度，还是从社会意义、社会价值层面，区块链在这个方面的功能都打动了他。
郑砚农以一家三口人记账举例：如果让孩子记账，孩子就可以自己动用钱；如果是爸爸、妈妈和孩子一起记账，那孩子就无法私自动用钱。一起记账就是分布式记账。另外一个例子更加形象。从广播的角度讲，就像电影《有话好好说》中张艺谋扮演的角色在楼下喊：“安红，我爱你！”这么一喊，所有的人便都知道了，此时就没有办法再说自己没有说过这个话了。所以，这种记账方式是不可篡改的。
数字经济之父唐塔普斯科特也十分看好区块链的记账、认账功能。他在《区块链革命》一书中曾提到，有大量的数据显示，当非政府组织、政府和个人捐助者向国外受难者提供援助时，部分腐败的政府官员、当地豪强和其他中间负责人在援助抵达救助对象之前，就已经监守自盗。但区块链可以在这种人道主义援助上提供相应的帮助。区块链可以摆脱中间人作为大量援助转移渠道的媒介作用，以此来减少直接挪用救援物资和盗窃的问题。其次，区块链作为记录救援资金流动的一份无法篡改、公开透明的账本，它迫使链上所有相关方都正当行事、恪守合约，如果有一人违反，这种违约行为就会被所有人看到并会因此被勒令去承担违约责任。
打个比方，像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这样的慈善机构就可跳过当地的政府组织，直接利用区块链为贫困儿童募集资金。不同的援助个体作为区块链分布式网络中的一个节点，共同记录和管理所有资金记录，而被援助个体可在链上签约申请救援福利。只有当特定的救援物资被交付时，这些交易才能在账本中被打上时间戳，因此，过程中无法弄虚作假。
2.4 创作者权益得到保护，普通人参与利益分配
小时候，我们都喜欢看1986年版的《西游记》，对其中好听的音乐印象尤为深刻。但是这个版本的作曲家许镜清老师曾公开说，三十余年来，他创作的这些音乐积攒下来的所有版权费加到一起还不足7万元，这其中还包括40家使用他音乐的网站所支付的1万元。
2015年，我离开央视创立了奇霖传媒。作为一个原创视频内容的生产者，奇霖传媒所创作的系列纪录片《硅谷大佬》也经常会被各种企业组织、商学院用作培训的教材，我们却从来没有因此而收到过任何版权费和使用费。
目前，大众的阅读方式已从传统的纸质媒介向新兴网络媒体转移，如在线阅读电子书、电子杂志、在线观看电影等。有预测数据显示，到2020年，我国网络出版将在整个出版产业中占据50%的销售额；到2030年，网络出版的图书将在出版产业中占据90%的比重。尽管国家先后出台了各种知识产权保护的政策和法律法规，但盗版侵权事件屡禁不止，如擅自盗用、剽窃他人的创作成果，通过建立共享资源平台来传播未经授权的数字作品等。据艾瑞统计，仅由盗版网络文学造成的经济损失每年就已达80亿元人民币，其他方面的版权侵权对产权方所造成的经济损失更是不言而喻。在邹均看来，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实际上正是处于从信息革命跨入到数据革命的时代。在信息革命时代，我们强调的是知识产权等生产力的标志；而大数据时代则呼唤一种对很多数据进行处理并从中提炼有用信息的能力，实际上是数据采集能力和数据处理能力。大数据时代的矛盾是： 数据权益如何确权？数字资产如何实现安全的转移？现阶段，创作者在贡献了内容之后通常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因为平台方往往会垄断这些数据。数字经济时代，诸如此类的很多数据权益，其实都没有得到保障。
区块链可以为这些数据进行确权，并保障这些数据属于真正的创造者。区块链还能够将这些权益变成价值流通，并保证这些价值在经济体中安全地进行转移。在数字经济时代，区块链堪称这种价值互联网的一个基础设施。
区块链将为处于食物链底层的创作者带来福音。拿音乐创作来举例，在区块链系统上，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自己写的每首歌带来的收入，比如被音乐平台下载几次、引用几次、应用于商演几次等，相关的时间和收入都能被创作者实时获知。信息的透明不仅会彻底扭转创作者的弱势地位，还会加强他们和用户的互动，提高创作效率。
Daniel Peled是以色列投资人、企业家和比特币社区资深人士，他从2013年年底开始接触加密货币的投资。据他分析，五到十年前，人们把服务付费视作理所当然，但不过几年间，很多服务都开始免费了。我们平时使用的软件是免费的，比如，微信、谷歌、WhatsApp、Facebook，这些公司通过向用户投放广告来实现盈利。尽管用户参与了价值创造，但只有中心平台才是这些价值的受益者。以WhatsApp为例，Facebook以220亿美元收购了该公司，但仅有约30个员工和少数几个投资人在此交易中获益，但彼时WhatsApp在全球的用户已经超过4亿。
而区块链创造了新的模式。现在，这些应用可以利用数字性稀缺资产—加密货币在全球进行微交易的特点来奖励这些用户，提升他们的积极性。这一变革可以大大保障用户的利益。
2.5 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资产
为了降低通胀的影响，人们往往会将投资组合多元化。做理财的人经常说的一句话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分投在多个篮中。在区块链时代，数字资产成了被投资的项目，而且这个市场越来越庞大。比特币是该类别数字资产下的第一项产品，随后又产生了其他货币，但几乎所有货币背后的原理都相似，都遵循这样的原则。
2016年5月，在以色列的访谈现场，Daniel Peled对我说，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数字资产这种新的资产类别非常有趣且回报颇丰。有趣的地方在于，当聪明的人类觉察到法定货币易受到通货膨胀的影响而导致购买力降低时，便纷纷开始选择一种多样化的投资组合形式：一部分用来投资股票股权，一部分用于购置房产或购买储备黄金等。但随着加密货币这一新资产类别的出现，每个投资者都可能将其纳入到个人的投资组合之中。Daniel Peled建议投资者将1%～2%的资产投资到这一增长迅速的新资产类别中，以增加投资组合的多元性。
卡马斯是美国社交网站Facebook的核心成员，曾长期担任Facebook的副总裁。2013年4月，在科技博客网站TechCrunch举行的2013 TC Disrupt创业公司大会上，卡马斯公开表示：“我个人的风险资金中有比特币，我的基金中有比特币，我的私人账户中也有比特币。”
以色列风险投资专家、Singulariteam创始人Moshe Hogeg，现在是以色列最活跃的风险投资人（VC）。他的观点是：人们投资的其他资产，如艺术品、汽车、房地产、股票，甚至是银行的存款，都可能被政府一键按下而收缴。但比特币和其他加密货币是个人唯一能真正拥有的资产，因为去中心化，没人能从你手里夺走它。比特币投资根本不用进行分散投资，你就可以拥有大笔财富。投资者可以用5%、2%、50%等比例进行资产配置，这取决于个人喜好。Moshe Hogeg认为，未来，我们会看到越来越多的、由不同公司支持的证券代币和不同类型的数字资产诞生，这会导致整个行业变得更加繁荣，以养老基金、对冲基金为代表的金融机构也会借此更顺畅地进入到这个备受安全监管的领域和行业中来。
任何资产都可以被数字化或代币化。资产被代币化后，可直接与黄金和美元等实物资产挂钩。这称为实物资产的区块链映射。当资产被数字化或代币化后，部分利润可以进行共享，使资产实现流动。比如说，因为急需现金，一个人想出售一栋公寓楼，或者只想卖几个单间。这时可以把公寓代币化，这样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购买房子的一部分，哪怕只有一平方米，而购买者也能通过此种方式将房屋出租以获得月租。而当房屋所有者要出售这处房产时，之前的购买者也能将他的那部分卖出，并且购置的面积越大，能够出售的部分就越多。这一流动性变革是非常激动人心的。Moshe Hogeg认为，该技术意义非凡，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正拥有”，这是数字资产特别吸引人的地方。除此之外，数字资产的流动性，也将为人们带来难以想象的便利。2018年10月，在花旗银行举办的数字货币研讨会上，Ripple公司的全球战略客户主管Marcus Treacher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未来数字资产在金融服务体系中充当重要角色的途径主要有二：即时支付，即区块链价值；流动性的交付，它将是未来我们在数字资产上看到的最主要价值之一。
2.6 部分地实现去中心化，权力回归个体
去中心化，是区块链的四大特性之一。这是一个很有争议的问题，以至于在12集节目中，最起码有4集涉及这个问题。有人说没有真正去中心化，这根本就是个伪问题；有人说不是去中心化，是群中心化。但是无论如何，发生在比特币等数字资产上的故事已经告诉我们，权力可以不再经过中介组织，直接回到个人手里。
以色列投资人Moshe Hogeg举例说，假如我在以色列有一处不动产，政府只需登记就能把它收回；存有大量法定货币的银行账户也是一样，只需一键，资产就能被银行，或者是银行内的小职员以各种合法或非法方式盗走。虽然保险公司会赔偿损失，但财产的实际控制权并不在我手里，即使这笔财产属于我，我也不能控制它。当储户需要转账时，银行会问转账理由，而比特币从来不会问。
在李钧、长铗等著的《比特币—一个虚幻而真实的金融世界》里，作者针对比特币的转账机制，言简意赅地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假如A有100个比特币，他要转账给B，那么首先，A可以写一条信息编程指令，从A地址转账100个比特币到B地址；接着，A用自己钱包里的私钥加密并将其传播到整个比特币网络上，网络上各个节点的人都会用A的地址（即A的公钥）去解密验证这条信息确实是由A发出；同时，通过历史交易数据，区块链网络可以快速计算出A的地址确实拥有100个比特币。如此这般，整个网络就都会去公认此次转账操作有效。表面上，虽然比特币的支付概念类似于银行转账，但这种转账体系中并不存在类似于银行这样的可信机构去扮演任何中间或主导性角色，取而代之的是，人人可充分享受自由和平等的待遇。
去中心化使资本产生了流动性，让权力重归人们手中，让财产属于自己，没人能够拿走资产的钥匙。你有能力创造价值，同时有权力掌管该价值。“于我而言，这就是自由，而且绝对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变革。”Moshe Hogeg说。
作为区块链的忠实粉丝，Nimrod May在访谈中质疑道，银行并没有资格从自己的血汗钱中抽成，无论是跨境转账还是境内转账，我凭什么要支付手续费呢？这种权力并不合理。
当Nimrod May第一次购买加密货币时，尚未想到它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多快乐，也未预料到它巨大的潜力。不需要通过诸如银行的中心服务平台，个人也能掌控自己的资产。区块链技术是人性化的，Nimrod May几乎可以肯定，由权力中心提供的中心化服务将逐渐转变为去中心化服务。他相信，权力最终会重回大众手中，而区块链将在极大的程度上改变世界和世界经济，尤其是金融市场和银行业。
2.7 大规模全球协作形成
比特币和以太坊已经用一种完全崭新的方式创造了大量的财富。区块链到底会创造多少财富，一直是一个特别有争议的话题。
在Daniel Peled看来，区块链技术带来的最重要且具影响力的创新，就是形成了大规模的全球协作系统。现如今，全球范围内主要有两类公司：一类是营利性公司，譬如大众熟知的微信、谷歌、Facebook、Instagram。这些公司研发技术，拥有技术的相关知识产权并以此创造营收，然后再通过分红的方式将利润返还给股东。第二类公司采用开源模式，同样为世界带来了巨大的影响，比如维基百科—当今全球最大的网络百科全书及在线数据库，但这类公司由于其开源性特征，往往都很难盈利。
区块链的出现，创造了新的公司运作模式，让开源模式的公司也能依靠其创造的技术和产品获得收入。以太坊就是最好的案例。
2014年6月中旬，以太坊首次发行代币，当时定价是每枚30美分；2018年，每枚以太坊代币的市值约650美元，价格最高时高达1400美元。每个处于这一区块链生态系统中的人都共享了这一财富增值。以太坊是一个非营利性基金，与该系统中各方之间并未缔结任何法律协议。以太坊虽不以营利为目的，却依旧创造了大量的财富。这些财富激励了各方共同协力，组建起以以太坊代币为中心的联盟。
从协作这个维度来说，区块链是一个大规模的协作工具。这个工具可以为我们展现一个无限广阔的全球互联世界，让原来根本不敢想的事情变为可能。大规模全球协作将成为新的思维方式和工作、生活方式，全球化协作社区将得以形成，全球大协作时代即将到来。
2.8 财富被大量创造并惠及所有人
2016年，在奇霖传媒制作的系列纪录片《硅谷大佬》当中，我采访了全球第一大大数据公司Palantir的联合创始人Joe Lonsdale。在做那个节目的时候我意识到，大数据给人类提供了一种从更广泛的视角观察世界的机会。我想探讨的是，如果区块链加上大数据，再加上人工智能，三种技术合力将意味着什么呢？
中国科学院自动化研究所复杂系统管理与控制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王飞跃认为，区块链诞生的背景是2008年的经济危机，是一场对美国建立的信用体制的巨大冲击。
2010年，王飞跃远赴伦敦，参加英国皇家学会成立350周年的纪念活动。在英国皇家学会组织的人工智能相关的研讨会上，关于比特币和区块链的多方争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也让他第一次知道了TOR与区块链的关联。正是这次伦敦之行，唤起了王飞跃接触区块链的初步兴趣，也促使他所在的团队成为中国最早在理论方面研究区块链的科学院团队；也正是因为这次伦敦之行，王飞跃发表了国内第一篇关于区块链技术的学术展望与综述论文。
在王飞跃看来，大数据的实质就是两句话：“要拿数据说话”“预测未来的最好方式，就是创造未来”。归结一下就是：第一，数据说话；第二，预测未来；第三，创造未来。如果只考虑大数据，特别是无结构碎片化的大数据，人工智能就如同沙漠筑楼，很难有所建树。王飞跃指出，区块链就是未来智能社会的钢筋混凝土基石，而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可以把智能技术变成通向智慧产业与经济的“真道”，这就是区块链智能的真谛。
可以用两个词来解释区块链智能变革为“真道”的要义：“TRUE”和“DAO”。
- “TRUE”：“T”是trust，可信；“R”是reliable，可靠； “U”是useful，有用； “E”是effective和efficiency，即有效和高效。“TRUE”，意为用正确的方法去做正确的事。
- “DAO”：“D”是distributed和decentralised，分布式的和去中心化的；“A”是autonomous和automation，自主性和自动化的；“O”是organized和ordered，有组织有秩序的。“DAO”，意为人人是中心，事事是中心，拿数据说话，拿合约说话。这便是区块链智能给我们带来的真道。
从经济学角度来讲，区块链智能将带来一个智能产业的新世界。它把“注意力”和“信用度”变成可批量生产、可流通的商品，大大地扩展了商品空间和提高效益的途径。其次，区块链智能对社会治理也将带来巨大的冲击。
区块链再加上大数据，可以让人工智能的火变成熊熊大火。从区块链内部层次考虑，现在的智能合约既不智能，也不是合约，但是如果能够真正地把人工智能放进去，就可以变成真正智能的、合约的法规。从外部考虑，将来人工智能加上DAPP(Decentralized App)分布式应用，内外结合，就能把人工智能的大火真正地烧起来。
人工智能与区块链结合，是一个有利于人类发展的结合。在区块链到来之后，区块链结合人工智能，就相当于以后在水泥钢铁的地基之上建楼，建几十层、几百层的摩天高楼都可以。对于王飞跃个人来说，这是区块链之所以重要的最根本的原因。
但是人工智能和区块链结合也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所以王飞跃提醒大众要有“三心”。第一，这是属于时代的技术，所以大家要有激动之心；第二，要有敬畏之心，因为区块链不是基因突变出来的新技术，更不是忽悠人的技术，而是实实在在的科学，是许多代科技人员科研成果的积累；第三，区块链就是一个技术而已，掌握在好人手里可以做好事，掌握在心术不正者手里，也能干坏事，大家对之要有平常之心。
在王飞跃老师说的“三心”之外，我想再加上“二意”：善意和诚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变革顺利发生，我们才能真正地、充分地享受区块链。
在区块链+人工智能方面，邹均的观点是，未来，人工智能肯定会呈指数性的速度向前推进，这一点毫无疑问。但人工智能的发展在提供诸多便利的同时，也会带来很多威胁，如黑客侵入智能设备系统、注入木马病毒等。
这会带来很大风险。不过，如果是在区块链上，对此则不必担心。区块链是一个去中心、分布式的共享机制。如果有人作恶，共享机制依然能够确保大家对这个状态有明确共识。也就是说，在区块链上，少数要服从多数，少数坏人干不成坏事儿。
对此，邹均总结，区块链跟人工智能的结合更大程度上是一种管控和约束的技术，从而保证人工智能不走向当初我们设想的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