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伟光 阿里云智能互联网&新金融行业总裁
中国互联网行业高速发展的十年，也是中国社会高度数字化的十年，技术能力在让更多企业超高速发展和崛起，数字化企业成本周期的计算正在打破很多原有的规律。
在全球经济发展放缓的今天，全世界都在谈“降本增效”，基于技术是数字化企业的差异化核心竞争力的前提，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降本增效”的“本”到底是什么。在数字化企业的成本中，科技是投入的最重要部分，它既包含显现在账面上的IT采购费用，又包含围绕打造技术核心竞争力的方方面面投入，还有很多隐性的同样能够正向或者负向影响技术能力发展的成本。
因此，在当前经济发展形势下，重新定义“成本”，尤其是科技成本，给“成本”背后的内涵赋予新的元素，合理地用“成本”创造更大的商业价值，而不是单纯地缩减显性成本从而造成企业发展的障碍，这是今天所有CEO和企业决策者们这个阶段的最重要命题之一。
什么是增效降本的“本”？
企业管理世界中，有一条公理是“增效必然降本，降本不一定增效”。
过去大家提得比较多的是“降本增效”，这里面首先注重的是“降本”，因为表面上看，“降本”对效益提升来说是“断臂求生后短期内的立竿见影”。但是以“降本”为第一优先级目标的企业，往往最终都出现了“长周期创新枯竭”的窘境。
增效降本是指企业通过新科技、新方法等措施提升技术和管理能力，实现企业总体收益增加和单位产品成本降低的业务结果。
增效必然降本，降本不一定增效
企业实施增效降本措施的目标是提升经营业绩，实现企业高质量发展，其本质包括：
企业总体收益增加，追求全局最优。
单位产品成本降低，促进业务提质。
可持续的效益提升，坚持长期发展。
企业核心能力增强，放大竞争优势。
为什么是“增效降本”而不是“降本增效”？增效在降本之前，用以强调企业应倡导发展思维和增量思维。通过技术、商业、市场的不断创新，增强企业核心能力，实现总体收益增加和单位商品成本降低，这是实现增效降本的正确路径。企业选择增效降本工作重心是新科技、新方法在业务中的创新和应用。
为了无法测算的成本，重新理解企业科技成本
深入理解企业科技成本的性质、组成和分类，是有效控制成本的前提。企业科技成本不仅包括企业科技部门的成本，也包括企业业务部门通过科技能力发展业务的成本。
企业科技成本可以拆解为八个成本维度，其中：IT资源成本、人力成本、数据成本和资金成本与企业科技部门直接相关，是显性成本；时间成本、机会成本、试错成本和沉没成本更多与企业业务相关，是需要被关注的隐性成本。
IT资源成本：企业用于支撑IT系统建设和运行维护投入的设施费用，包括：硬件成本（服务器、网络等设备），软件成本（软件费、授权费等），机房成本（数据中心设施、电费、空置费等），服务成本（云服务、带宽服务等）。自建数据中心的费用和使用云服务的费用属于典型的IT资源成本支出。云服务相对于自建数据中心，有助于降低资源的空置成本等。
人力成本：企业围绕IT系统建设和运行维护投入的人力资源费用，包括：系统研发、测试、运维的人力成本，管理人员成本，外包人员成本等。采用新科技、新方法有助于提升人效，减少人员数量，实现人力成本降低。
数据成本：企业对数据进行采集、分析和使用的费用，包括：数据获取、处理、分析和搜索等成本支出。通过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对企业海量数据进行分析处理，将数据成本转化为数据价值，实现数据智能驱动业务发展。
资金成本：企业为筹集和使用资金而付出的费用，包括：资金筹集成本和资金占用成本。通过将IT资产投资支出转为IT运营支出（从CAPEX到OPEX），大幅减少现金流的使用需求，实现资金成本降低。
机会成本：企业利用一定资源生产一种商品，而失去利用这些资源生产其他价值最高商品的代价。通过搭建敏捷高效的协同开发平台，有助于快速验证多种业务可能性，降低机会成本。
时间成本：企业从事一项活动使用时间的成本，即：该时间段内放弃机会的价值。在瞬息万变的市场环境下，时间与价值创造密不可分，所以将时间成本从机会成本中分离出来进行关注。通过引入新科技、新方法降低时间成本，避免被竞争对手模仿和超越，抓住做强做大的窗口期。
试错成本：企业不断尝试不同方法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产生的所有成本。在成熟稳定的基础技术平台上进行业务创新，有助于降低新业务的试错成本。
沉没成本：企业已经发生并无法回收的成本，如：中途放弃一个系统的建设工作，导致已投入成本变为沉没成本；维护老系统投入的技术和人力无法重用到新系统中，带来了沉没成本。在可持续发展的技术方向上进行投入，有助于降低沉没成本。
如何用正确的方式来进行“降本”？企业需要建立全局视角的成本结构模型。像剥洋葱一样，层层剥开各种“表象问题”“迷惑性问题”“次要问题”等，直达效应最大的“核心问题”；切勿陷入局部降本的泥潭，用“战术上的勤奋”掩盖“战略上的懒惰”。
企业建立面向业务的成本度量标准，将为企业增效降本提供指引，如：互联网广告企业的单用户IT支出成本，互联网电商企业的单笔订单IT支出成本，互联网短视频企业的每千小时视频播放的IT成本等。
创业维艰，守成不易：成本在企业不同发展阶段的思考与实践
“少走弯路，就是成功路上最好的捷径。”
大量研究和实践表明，“S型曲线”理论代表了一种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无论是产品、技术、市场的发展，还是企业的发展都遵循着S型曲线规律，即：开头在不断试错中积蓄能量，通过破局点后开始快速增长，直到登上顶峰的极限点，最终盛极而衰。
企业主营业务的生命周期在S型曲线上，可划分为创业，成长，成熟和衰落共四个阶段。业务在各个发展阶段面临的主要矛盾不同，在制定和实施与发展阶段相匹配的增效降本策略时也随之不同。利用新科技、新方法带来更多高质量的收益，在增效降本策略中一直都是被优先考虑的内容。
企业在成长的不同阶段，会面临大量的没有创新性业务价值的“降本陷阱”。如果将大量战略性的资源投入到“重复造轮子”“自建数据中心”等“伪战略”方向上，不但造成了人力成本、时间成本、试错成本的大幅增加，同时还放弃了自身原有的边际成本逐步降低的“核心竞争优势”。企业管理层应该“坚决拒绝在非战略方向上，投入和消耗战略性资源”。
一、创业阶段：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彼得·德鲁克曾说：“比效率更重要的是效能，企业真正不可缺少的是效能，而非效率。”
所谓“增效”有两层内涵，一是“增加效率”，二是“增加效能”，其中：效率是“以正确的方式做事”，而效能则是“做正确的事”。效能追求时间的节省和路径的优化，创业企业管理层首先应该思考如何聚焦在“增加效能”、如何优化时间成本、如何降低试错成本等关键“效能因素”。
企业在创业阶段面临资金、技术和人员等都比较薄弱的现实情况，生存和发展是这个阶段最主要的目标。从创始人的想法到确定方向，再到做出被市场认可的产品，其中需要依赖支撑业务快速创造价值的技术能力、快速迭代升级的产品能力、敏捷高效的团队组织能力等。
围绕“效率优先”展开工作是创业企业的必然选择，通过高效完成商业逻辑的验证，找到最初的目标客户群，获得项目回报并拿到新融资，用以支撑企业下一步发展。企业领导者带领团队将精力和资源投入到生产和市场活动中，一方面调动资源争取更高的企业收益，并降低试错成本、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另一方面只做必要性建设，避免重资产投入、冗余团队建设等资金和精力的消耗。
创业维艰。根据国家工商总局的统计数据，中国企业存续时间不足五年的占比达56%，约千万规模。企业通过在创业阶段的努力摸索和积累，只有少数能找到了生存方法和业务发展模式，并积蓄足够能量迈过破局点。此时，企业才能真正进入到快速成长阶段。
创业破局跟时间赛跑，技术迭代效率就是发展竞争力。国内长视频领域某企业凭借优秀的内容，在创业伊始就吸引到了大量铁杆粉丝，但其基于IDC的技术架构先后遭遇扩容缓慢、网络攻击等问题，导致网站无法访问时间超过72小时，业务发展受损。公共云为该企业带来了新的选择：通过云原生技术保障业务的稳定性和安全性，解决了业务发展中遇到的技术障碍。后续该企业进一步利用云上的数据处理和AI产品构建起搜索推荐业务，领先于同行将数据智能能力融合到产品中，相比同行降低了时间成本，快速通过创业阶段的破局点，进入到高速成长阶段。
数据能力就是平台竞争力，快速具备数据挖掘能力，在运营效率上领跑同期创业者。随着平台类电商的竞争逐渐步入红海，某垂直电商平台以新、潮、酷、炫的商品异军突起，在抓住Z世代用户心智的同时，拥抱云原生成为管理者的不二之选。该平台凭借云原生技术，短时间内打造出可与头部电商媲美的搜索引擎，并在推荐和广告场景下快速取得收益，同时凭借云原生大数据平台，在创业初期拥有了海量数据分析能力，挖掘数据价值，领跑同行。
二、成长阶段：快速增长，实现边际成本递减
乔布斯曾说：“提升10倍可能比提升10%更容易。”高质量的“增效降本”是用创新型的技术来实现“数量级式”的效率提高，以实现单位成本下降。
企业在成长阶段已初具规模。企业通过扩充产品线、提升用户规模等措施，实现用户价值创造的边际成本随规模的增加而降低，从而开启企业的高速增长期。持续的技术投入，人员扩充和市场扩张构建起业务盈利和产品品质提升的正反馈循环，推动企业走在良性发展的道路上。
经不懈努力，企业的产品在市场中的份额和影响力不断扩大，也对产品稳定性和用户体验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通过调动企业内外部资源满足这些深层次的需求，实现产品的品质提升，例如：丝般顺滑承接超大并发用户访问的能力，抵御机房级故障的容灾能力等，实现与竞争对手拉开差距，从而牢牢抓住企业高速发展的历史机遇期。
随着企业人员规模的不断增长，企业从扁平组织逐步向层级组织演进，从而满足业务发展对组织能力的更高要求，避免小马拉大车影响企业发展的情况发生。
技术迭代滞后于业务加速，自建技术的短板在支撑业务加速时会被放大，限制业务成长。作为国内第二梯队的某出行平台，整体市场份额占比有限，技术体系以自研自建为主。在面临大规模故障情况下，溢出的流量洪峰压垮该出行平台，其自建体系无法迅速扩容，错过了业务发展的最佳窗口期，付出了巨大的机会成本。
增强系统稳定性和容灾能力，将在业务成长中获得边际成本递减的结果。某本地生活平台，已经深入到老百姓的日常工作生活中，建设容灾多活体系必不可少。该平台最初以自建IDC打造了三地容灾多活体系，架构设计上任意两个中心常备资源可以承载全量业务，而日常只跑1/3流量，每个中心都有近20%资源的冗余，整体IT资源成本开销很大。如何既提升系统可靠性，又能有效控制成本？该平台采用公共云重构升级了三地应用多活体系后，每个中心只需要为日常流量准备资源，容灾场景时通过公共云的弹性能力拉起资源应对全量业务，相比自建IDC降低了冗余资源储备的IT资源成本。
调动内外部资源提升系统容量，业务突发不再是企业成长的成本黑洞。在招聘行业，每年春招是兵家必争之“期”。某头部招聘平台过去一直是自建IDC大量采购IT资源应对流量高峰，而在春招结束后，资源利用率下降并部分闲置，巨大的资金成本和资源成本对企业运营带来很大挑战。而今年春招，该平台改变思路转向公共云，在十天内完成了业务上线、压测等工作，在春招期间根据运营情况动态调整资源，而且人力投入也相比自建IDC减少一半。春招结束后保留稳态业务流量，具备了调动外部资源提升系统容量的能力，合理控制资金成本、资源成本。
提高系统的可伸缩性，构建业务成长加速的可持续竞争力。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吸引着数十亿玩家关注，决赛当天涌入大量用户，业务量级难以评估，为保证稳定性需储备大量冗余资源，这些资源在一年中的其他时间均处于闲置状态。国内某头部游戏直播平台凭借公共云解决了该难题：在赛事前数小时完成云上扩容，并跟踪赛事热度随时按需弹性调配资源，比赛结束后释放资源。该直播平台的可伸缩性，在与同行竞争中成功赢得了更多用户，并将支撑赛事IT成本降低到原来的1/10。
打造平滑承接超大并发用户访问的能力，抢占市场保持业务高速扩张。春晚红包互动是面向全民进行品牌宣传、拉新促活用户、展现企业技术实力和秀肌肉的机会窗口。由于春晚红包互动的超高并发和极致高可用特点，曾经某企业为春晚红包项目临时采买调拨投入了近10万台服务器和大规模带宽，IT资源成本和资金成本投入巨大。经过实践，发现拥抱公共云是春晚红包互动的最佳路径。另一个互娱头部企业，仅用不到四周时间准备春晚红包项目，基于其在公共云的业务部署进行弹性扩容，提升TB级带宽、数十万核计算资源、数十TB的CDN，以及安全防护等，顺利完成数百亿次的春晚红包互动活动，通过弹性资源能力达到了短周期的高资源投入，完成高业务目标的同时又控制了成本，诠释了真正的增效降本。
严控单用户成本保障业务的可持续性发展。以某社交媒体为例，当爆发娱乐、新闻等热点事件时会为其带来十倍以上的业务流量高峰，如果按常规的IT架构进行设计，将增加该企业十倍以上的IT支出，大幅增加单用户成本，并且由于热点事件的时间和规模难以预测，即使储备大量的资源仍有引发重大故障的风险，故障会造成用户的流失并进一步增加单用户成本，最终该企业通过构建混合云架构，既保障了业务承接超大并发用户访问的能力，又大幅降低了单用户成本，为业务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三、成熟阶段：稳步发展，连续创新建立竞争门槛
企业经历快速增长后，增速开始放缓并进入到发展最平衡、最充分的成熟阶段，具有企业产品品质好、用户规模大、组织效率高和运营精细化等特点。企业在完善的管理制度下，依靠在创业阶段和成长阶段积蓄的增长势能，业务发展被推向顶峰。如何使企业长期保持在成熟阶段，避免快速进入衰落阶段，是成熟阶段企业面临的最大挑战，而加强企业创新能力、深挖产品护城河、推动精细化管理是必须采取的措施。
成熟阶段的企业对市场已有充分的理解，不仅能够推出满足用户需求的产品，还能够先于客户发现潜在需求并转化为产品核心竞争力，从而有机会在与竞争对手的市场厮杀中建立起竞争门槛。
成熟阶段的企业具备了大规模资源的调动能力，然而为了提高产品竞争力，容易陷入大而全的误区。大而全的投入无法带来突破性成果，必然导致资源的浪费，也必将形成大而不强的结果，损害产品核心竞争力；在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方向进行高强度投入，非核心能力选择外部优秀的资源进行合作，是更加高效和长期的增效降本发展路径。
伴随企业的成熟，随之而来的是规模膨胀。在此阶段通过借助新技术、新方法提升精细化管理能力，往往能够更好地控制成本投入，增加单位成本的产出，延长企业在成熟期的存续时间。
在业务进入平稳期后，新技术提供更轻量化的方式助推企业拓展边界。某知名数字营销企业，基于公共云全球基础设施建设全域营销平台，避免了在基础设施上的重资产投入。该企业每在一个新的国家启动业务，IT资源的准备时间可控制在三小时内，如业务不达预期，则选择释放资源、关停业务，从而将新业务的试错成本降至最低。在充分了解到自身流量特点后，该企业在平衡云上资源规格和计费模式中不断寻求最优解，持续降低单次广告投放的IT成本，近三年年均降低20%。
随着主营业务增速放缓，成熟期企业在非主营业务上的技术投资难以持续。某头部互联网企业投入大量人力资源进行底层技术自研，并在数据库技术上取得骄人成绩。但数据库技术距离主营业务较远，企业管理者对其感知不强。随着业务发展放缓，企业缩减在底层技术自研上的投入，导致数据库核心研发人员流失，原来引以为傲的技术转眼成了公司负累，故障频发、业务需求无力承接等问题严重影响了业务发展，最终该企业选择使用云原生数据库全线替换自研技术。
在成熟业务的核心目标上饱和投入，构筑无法逾越的护城河。某即时战略游戏凭借核心玩法和运营策略在同类游戏中名列前茅。但公司管理层不满足于现状，提出“玩家倍增计划”，而使用更先进的技术成为计划实施的必要条件，从IDC向公共云的迁移成为必选项。上云后，游戏新开服时间从18天降到30分钟，单玩家IT成本降低30%；一次市场活动的筹备时间从上云前的15天缩短至3天，并能够借助云上算力对推广效果进行实时分析和动态调整。低廉的开服成本和高效的广告投放，为该游戏带来了更多的玩家和更高的ARPU值，也让该游戏牢牢占据同类游戏TOP1的位置。
坚如磐石的技术稳定性、精益求精的成本控制力，让企业行稳致远。某头部互娱企业自建存储系统，在支持该企业度过高速成长期后，无法满足成熟期企业对稳定性和精细化管理的要求，如：经常出现文件丢失或不可用等故障，严重影响了业务可用性；无法使用更新型的机器、无法进行数据分层存储，导致企业的成本优化方案无法实施。该企业选择使用公共云替代自建系统：由云原生存储产品保证稳定性，将SLA提升了3个数量级；通过对数据进行精细化管理，采用分级存储技术大幅优化了存储成本。
用可量化的方式开展精细化管理，将企业经营效益推到极致，实现成熟期产品价值最大化。本地生活业务是IT需求按日波动型业务，某日的异常天气就会导致当日订单量的暴涨，且无法提前预测。公共云为此类业务精细化管理订单IT成本提供了可能。以某外卖平台为例，其业务具有典型的早中晚潮汐特点，而在日间其他时段保持稳定，凌晨时段则迅速萎缩。该平台以凌晨需求为基准在公共云上持有稳态资源，白天时段根据实时数据做小幅上调，高峰期通过弹性能力应对不确定性。整个过程中完全以数据为指引进行自动化调整，该方式为其每年节省成本数亿元。
四、衰落阶段：维持盈利，组织变革和技术创新激活企业新生
企业主营业务发展空间见顶，而新业务还没能够成为新的增长引擎；企业经历长期发展带来了组织庞大复杂；在长期的市场优势地位下，企业已缺乏变革的动力与决心。在这些情况下，企业很容易逐渐失去把握市场变化趋势的技术能力和开放态度，使得企业从成熟阶段步入衰落阶段。
企业进入衰落阶段初期仍然具有很大的市场影响力，并具备一定的创新能力，如无法快速激活组织活力，企业将会出现效率低下、士气低落、市场反应迟缓等情况，业绩快速下滑将是必然结果；如果企业能够审视既有流程和方法并做出积极有效的革新，设定科学有效的目标激活组织活力，就有能力延缓衰落的进程，并孵化第二增长曲线业务。
企业在衰落阶段通过引入新技术和新方法、精简组织、简化流程等措施满足市场需求，实现效率提升并降低单位产品的投入成本，使企业的盈利能力得到保持。
衰落阶段也为企业重新崛起，提供了新生的机会。企业通过重新组织内外部资源在新的方向上进行创新突破，对于不适应外部环境的组织文化、流程和机制进行彻底改造，就有可能抓住新的发展机遇。
借助先进技术支撑下行业务，释放资源投入创新方向。某DAU过亿的国民级产品，虽已进入衰落期，但仍是公司最大现金牛业务，由15人运维团队维护IDC双活架构，导致公司内其他创新产品缺少资源支持。然而，一次重大自然灾害导致A机房断电，B机房只能承载一半流量，在A机房抢修的10小时内造成了数亿元损失。事发之后，该公司决定建立“IDC+公共云”的多活架构，借助公共云的弹性能力承载了全部流量；同时，运维团队规模从15人降至4人。
对衰落期产品提质降本，保持业务高质量发展。国内某知名媒体产品已有20年历史，由于近年来大众对媒体产品的使用呈现出典型的事件驱动特征，该产品的自建IDC架构无法满足弹性要求，导致多次宕机事故。企业在投入大量研发人力、尝试自建弹性资源池失败后，最终选择将稳态业务分散在自有IDC和公共云上，当有热点事件发生时，将云上稳态业务资源池扩容至超大弹性资源池。该方案不但显著优化了人员效能，而且大幅提升了产品稳定性，年宕机时间缩减95%。部分企业的误区是：在审视自身成本时，仅考虑显性的IT资源成本，忽视了人力成本、试错成本和沉没成本的投入；但这个知名媒体却很好地组合了自研能力和外部资源，避免了低效率地重复造轮子，保障了业务的高质量发展。
总结
数字化能力已经是企业发展的重要生产力，围绕在科技方面的投入程度和投入方法是企业决策者必修的重要课题。
增效降本的本质是企业总体收益增加、单位产品成本降低、可持续的效益提升和企业核心能力增强。围绕企业的科技成本投入，除IT资源成本、人力成本、数据成本、资金占用这些显性成本以外，时间成本、机会成本、试错成本和沉没成本这些隐性投入也很重要，全面而综合地降低这些成本，进而实现效能的提升才是企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路径。
本文源自微信公众号：阿里云研究院
摘自《云栖战略参考》2022第五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