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那又如何?我们的设计过程模型真的那么事关紧要吗
为什么就过程模型讲了这么多?我们或是别人用来进行设计过程的思维真的会影响设计本身吗?我认为的确是这样的。 并非所有的设计思想家都同意我的观点。剑桥大学教授Ken Wallace,是Pahl和Beitz著作的三个版本的英文译者,相信存在某种让人能够轻而易举地理解和沟通的模型。他指出这一点对于设计的初学者来说是多么重要。Pahl和Beitz的模型为新手做设计准备了一个入手的空间,使之不会徒陷彷徨。“我把Pahl和Beitz的图(他们所著的书的图1-6)放在我的讲义上,并解释了一下。之后,我紧接着下一张幻灯片上写道:‘但现实中设计师不是那样工作的。’”17 不过,我担心设计经验较少的年轻教师会经常这样讲解。 苏珊娜·罗伯逊和詹姆斯·罗伯逊夫妇有国际化咨询的实战经验,并且著有关于需求规划的重要作品,他们认为理性模型的不足之处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更了解设计内涵的人更懂设计。”18 无论如何,我相信我们带有缺陷的模型以及对其的盲从,将导致臃肿、笨重、功能过多的产品以及时间表、预算和性能的灾难。 右脑型的设计师。绝大多数设计师是右脑型的,是视觉-空间导向的。事实上,我在考察未来设计师的天赋时,用于投石问路的问题就是:“下一个11月在哪里?”当听我说话的人显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时,我会进一步地解释,“你有一个日历的空间思维模型吗?很多人都有的。如果你也有,能给我描述一下吗?”几乎每一个有竞争力的候选人都会有这样一个模型,但这些模型彼此大相径庭。 类似的,软件设计团队总是在他们共用的白板上画草图,而不是写文字和代码。而建筑师则将绘图用的美工笔视为一个不可或缺的沟通工具,但是在独立思考时则用得更多。 因为我们设计师是空间思维导向的人,我们的过程模型在脑海中是以图表的形式深深植根的,无论其具体形式是Pahl和Beitz的垂直式矩形,还是Simon的树型结构,抑或是Royce绘制和批评的瀑布状图形。这些图表在潜意识层面大大地影响着我们的思维。因此,我认为一种先天不足的过程模型会以我们不能完全知晓、只有一知半解的方式阻碍我们前进。 一个由于采用了理性模型而造成的明显损害就是我们无法对接班人进行恰当的教育。我们教给他们连我们自己都不遵循的工作模式。结果,在其形成自己的现实世界工作模式的过程中,我们没能提供有用的帮助。 我认为,对于更资深的,尤其是那些有业界设计经验的教师来说,情况就会大不一样。我们很清醒地认识到,这些模型是有意简化过的,以帮助我们解决现实生活中遇到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往往复杂得令人生畏。因此,我们在为学生讲解的时候也会提出:“这只是地图,而不是真实的地形”的警告,因为只有模型是不够的,即使在可以适用的场合,它们也仍然有失精确。 在软件工程实践领域,还可以很容易地发现另一种不利因素—理性模型,无论以何种面目出现,都会导向一种先验的设计需求描述。它导致我们盲目相信这种需求真的是可以预先制订的。它也导致我们在对于项目一无所知的基础之上就彼此签订了合同。一种更加现实的过程模型将使得设计工作更富效率,并省却许多客户纠纷和返工问题。第4章和第5章将阐述需求问题。 瀑布模型是错误的、有害的,我们必须摒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