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之前,他学作曲,获得了国际作曲比赛的大奖,并成为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30岁之后,他做基金管理人,让青山资本成为中国知名的早期投资机构,自己也包揽了市面上几乎所有年轻投资人奖项。
这便是张野的开挂人生。短短几年,他便投出了小赢科技(NYSE:XYF)、驭势科技、花点时间、悟空保、找靓机等知名项目。你不能用任何成功的投资经验去套用他的天马行空,也不能用哪种艺术形式去诠释他的理性判断。
在“逢投资人必谈焦虑”的这一年,35岁的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稳重和底气。相比短期焦虑,他更在意“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这正是他赋予青山资本的愿景。
艺术化拆解焦虑:心怀阳光,风轻云淡
虽然青山成立的时间不长,但过去四五年时间里也经历了很多所谓的“风口”。每当“风口”来的时候,同行都会说,这是个改变人生的机会。
但当我们看一个新的“风口”时就会问自己,为什么是现在?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是技术变革让产业里的模型更好看了,还是消费人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我们找不到一个原因去支撑“风口”的形成,它就不值得我们投资。
现在回头看,青山很庆幸避过了这些所谓的“风口”,否则像我们这么年轻的机构,现在可能活得很困难。
伊索寓言里有一个故事:太阳和风打赌,看谁能让一个路上的行人把大衣脱掉。风说这太容易了,我只需要猛烈地吹就行。结果不但没有把大衣吹掉,行人反而把衣服裹紧。而太阳就慢悠悠用阳光照射,行人感觉很热,就把大衣脱掉了。
脱掉大衣是一个目的,就像从结果上看,我们要做一家好的早期基金。是用很猛烈、很焦虑、很匆忙的方式,还是像太阳一样提供一个温和温暖的环境?从这一角度看,青山不太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不太在意短时间内是否足够幸运,投到“风口”上的案子。我们更在意如何使我们走得远、走得长。
现实中化解焦虑:抵御周期、管理预期、调整短期
从现实的层面讲,我们也不焦虑。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青山是一家关注消费的基金,消费本身有一个特性,就是比较能够抵御周期的变化,甚至有穿透周期的能力,因为人们的基础消费不变,而且趋势是越来越好,是向更好的产品、更好的服务、更好的流通环节去买单的。
第二,中国的市场非常非常大,就像一个大池子,池子里面很多很多的鱼,不要去奢求把这个池子里的鱼全捕到,你只捕到自己那一块就够了。如果你做好预期管理,你想去获得你自己在这一阶段该去获得的部分,那么其实预期管理会让你少焦虑一些。
第三,在市场环境周期性的变化过程中,我们用了一些短期的策略,现在回头看起来还是蛮正确。2018年刚刚过了年之后,我们就达成一个共识:我们判断今年的市场在下半年会是一个非常寒冷的阶段。所以我们当时定的策略是,上半年立刻放缓投资。 否则那些上半年拿到我们天使投资的案子,下半年应集中进入下一轮融资需求的时候,受环境的影响,很可能融资艰难。所以我们也有自己的短期策略,也可能会反常规做一些投资。
如果焦虑是常态,就选择性遗忘
做基金和单纯做投资,是两个层面的事。做投资最重要的是有自己判断的模型、有自己开发项目的能力,有自己抢到“螺丝钉”的手法,再能够参与一些投后管理和退出,那就更好。
但做基金有时候跟创业还蛮像的。我们面对的问题和创业公司所面对的一样:如何让我们公司内部的建设更好、组织更有活力;如何让短期、长期的策略更有效;如何去获取“用户”,把我们获取的“用户”转化成我们的被投企业,在转化过程中如何去升值产品,最后实现收益。
《创业维艰》里写创业8年,只有3天是顺境,其他都是逆境。过去几年,我们看不懂的事情有很多,“焦虑”其实是常态,我更认为,那是对投资怀有的敬畏之心。在投资上,我一定不是没有错过,只是,我把它忘掉了。选择性遗忘那些投错或错过的案子,因为记住它反而会束缚手脚。
在这个行业里,“非连续性”这个行业特征太明显,没有任何一个失败的案例是可以受用的。失败的公司有一万种死法,即使背下“死法大全”,也没法避免下一次失败;投资人有一万种错过案子的理由,即使精细复盘,也不能保证下一次投中。所以我们选择性遗忘那些错过的和失败的,而着眼当下那些可能成功或表现不错的公司,同时把精力放在对已投企业的成长助力上。
有人说投资是认知的变现,我认为变现不是认知的目的,只是奖励。郑也夫有一本书叫《文明是副产品》,说的是人类的制度、文化是生存状态变革的一种副产品,认知和变现的关系也是一样。真正让我进步的,是打破认知、修正认知的过程,而不是变现的那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