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定好了到上海的票,却在出发的时候一推再推,我们不想行走,尤其不想离开我们最习惯和熟悉的地方,说起习惯和熟悉,倒不如说是带给我们安全感的地方。但活着,或许从你学会走路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了必须学会行走,长大了,就该学会一个人行走。
在火车上,也是一个人生百态的地方,有人欣喜自己要去的朝思暮想的地方,有人忧虑自己离开了最不想离开的地方,有人把这一场行走当做了旅行,也有人面无表情不知所归。但我想大家不过是习惯了这一场定律,只是一场定律,我们走过了太多,思维已经形成,长大了,总归要离开,离开一个又一个地方。
早晨起来看报纸的时候,很享受那片刻的安详,那是自然的感觉,是安全舒适的感觉,有淡淡的温暖的家的味道,不同于这火车上杂乱的混淆的气味。聊天时朋友问我,喜不喜欢坐火车,我说不喜欢,仅仅是不喜欢,不喜欢这种无根无依的漂泊,不喜欢在这种冷漠的环境,几个小时下来,我想大家都会和我一样觉得万分疲累,这种累,不仅来自身,更来于心。我们的身体遭受着狭小逼厄的空间的折磨,而我们的心还要承受着防备和警惕。怎会不累, 我们都忘了看身边风景,窗外,虽是漆黑一片,可我突然觉得,今天,那些困扰我多日的烦扰,都已经释然了,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醒不过来。
火车上是人生百态,然而我们活着的哪一天不是上演着这种境况呢。人与人之间早已经像刺猬面对刺猬一样,那种古诗文中出现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在现在人看来就像是一种嗤笑,没有人会相信,更不会有人四处宣扬这种状态,这也许是时代发展的结果,也许是人类进化的结果,又或者是只是状态使然。
还记得去年过年时坐火车的时候,我连发了十几条微博,每一条都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我有的是感动,有的是心痛。我给别人让过坐,也感受过别人的帮助,然而我在这种环境中总会想起萍水相逢这个词,可又总是打翻自己的这一观念,是呀,或许我们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你不必去计较别人为何冷漠对你,也不必计较你一番真心无处安放。旅行,就是一种无处安放的心情,跟随着渐行渐远的出发地,落空,绝望,希冀又期待。
环顾四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亦或者假装有自己的事情。有护着行李酣睡的,有塞着耳机假寐的,也有谈笑风生的,这是29日的凌晨一点,而昨天的凌晨一点,他们又在做着什么,明天呢,我想,绝不会有人回答我,于是我不自知又回到萍水相逢这个词上了。到底是该用萍水相逢还是过客匆匆来形容这种令人讨厌的状态呢,没有准确的答案,有人欢喜有人忧。我也只能阐述一下自己的心情,我想我两者都不想承认,我能确定的是,这不过是人生必经的一个状态,不用去证明什么,也不用去解释什么,你觉得自己如何能够快乐欣喜就去怎么做,人生苦短,何必做那么多给别人看。
身边人走了又要来,就像一列车载着一个个的过往,重复再重复,于自己是一个结束,于别人或是一场开始,我们只不过是时间中的旅行者,不必纠结与今天你在何处,也不必期待明天你有去了哪里,我们逃不开的是时间的纠缠与漩涡。
不觉得累,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对人与人之间抱有的那种和善的希冀,我觉得不管在哪里,送人玫瑰,手留余香这个道理是不会变的。坐在这里,我没有多少寂寞,或许我本身就已经习惯了寂寞,亦或是我本身就是一个寂寞的人。反正我没有多少索然无味,恰恰相反的是我觉得这种独处正是面对的自己的大好时机,你可以卸下对自己的所有防备,你不必把自己伪装的百毒不侵刀枪不入。那些下雨的日子,那些万籁俱寂的深夜,我坐不住睡不着,我想念那些一个人的脚步,我需要空间撕下面具,摘下脸皮,面对那最真的自己。像现在一样,一个人却是最好的独处。
我还期待着这个异地的日出,所以我坚持等到天明,QQ聊到全黑,没有人陪伴也不会伤心,因为我知道,繁华褪落的时光里,总要一个人走完全部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