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城输了。
6月底的一个下午，国内顶级程序员们齐聚望京，参加TCO（Topcoder Open）中国区线下公开赛。其中就有楼天城。
十年前，楼天城就已是Topcoder中国区第一名。即便现在，Topcoder的排行榜上，楼天城（ID：ACRush）仍以3180分位列全球第八。从少年时代开始，楼天城就在编程大赛中声名鹊起，折桂无数，被冠以“教主”之名。
不过这一次，已到而立之年的教主没能制霸全场，甚至没能进入前三，身着白色T恤、戴着黑框眼镜的他只拿到了第六名。
但是。
这次比赛的前五名——成绩在教主之上，不久之后有一半以上成了楼天城的同事，也就是无人车初创公司小马智行（Pony.ai）的一员。
△ 右边就是楼天城（图片来自牛客网）
组团
去年12月，百度最年轻的T10级工程师楼天城，以及百度无人车首席架构师彭军（James Peng，T11级）决定联手离职创业，然后迅速聚集起八九个人的核心团队。这两位百度无人车的技术负责人，要和伙伴们重新构建一个无人车公司。
在大洋彼岸的加州，没有竞业这种禁锢。
从百度出来后，Pony.ai接触了为数不多的几家风险投资公司，很快敲定了来自红杉、IDG的第一笔融资，估值据说达到9000万美元。
然而上述种种，如果不是年初百度无人车业务进行了大幅调整，Pony.ai可能不会这么快被量子位注意到。
此前，这家公司看似一直行事低调，却也并非全然如此。作为一个创业公司，作为一个无人车创业公司，Pony.ai需要不断扩充队伍。
半年多来，无论是楼天城还是彭军，都在四处奔走招人。而入职最多的，还是他们的清华校友：多位有清华姚班背景的编程大神，以及楼天城以前编程大赛的对手，纷纷转身成为现在的队友。
比如在TopCoder现场比赛与楼天城交手8次、比分4:4的鲁小石，成为了楼天城创业后追逐的对象，最终教主得偿所望。江湖代号“nhzp339”的鲁小石现已戴上pony.ai工牌。
还有各种来自不同渠道的传说。
在北京，98年出生的清华大一学生金策，成为Pony.ai办公室里最年轻的面孔，而金同学的另一身份，是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IOI2016的世界冠军。
在硅谷，一顿午饭就能让供职科技巨头的工程师下午就递交了辞呈；楼天城被目击出现在哪里，可能就有挖人的猜测传出。
据量子位得到的信息，目前Pony.ai已有三十多人，而且据说其中不少人都能“以一当十”。这种主观评价，并非没有论据支撑。
例如清华姚班首期学生、楼天城的同班同学宋浩。有人告诉量子位，宋浩在加入Pony.ai后，第一件事便完全重新写了某系统——因为觉得之前的实在不好用，而这只是他顺手一做的事情。
当然，极客风格的事情在Pony.ai只是日常。他们还有一位叫王晨谷的同事（也是姚班同学，常在社交网络晒娃），据说还在家鼓捣出一辆无人婴儿车，小孩一哭就能自动开始满地跑圈……
△ Pony.ai官网的招聘信息
熟悉Pony.ai的雷飞对量子位说，这家公司很多员工都是“全栈无人车工程师”，工作内容不仅包括调参数、写程序、改硬件指标，还有铁匠、木匠活儿，还得焊电路板，还会用肉身参与无人车的测试——确保自己负责的bug被彻底消灭。
打怪
在Pony.ai全栈的不光是工程师，可能还包括这家公司本身。
作为国内某互联网巨头的代表，屈志远曾经跟Pony.ai有过深度的沟通。他对量子位透露，这家初创公司的目标不止于软件或平台打造，而将涵盖硬件、大脑和运营，即目前无人车产业的上下游。甚至自己造车也是一个未被排除的选项。
一般来讲，现在无人车产业进展中，除了Google等巨头，鲜有初创公司表现出全栈打磨的决心，因为涉及的资源整合、供应商、人力和财力，确实难以计算。所以目前互相抱团成为态势，不少软硬件和供应商结盟，以集团的方式进行比拼。
有意无意间，总有人愿意用手机的发展路径，套用在无人车身上。不止一家公司，想要成为无人车领域的安卓，只不过有人说出来，有人还没有。
在之前清华的论坛分享中，楼天城被问到过这个问题。
在教主的眼中，外界对无人车的认知存在偏差，这个行业目前面临的问题还很多，而且真正难处理的问题，就是之前没有遇到的问题，你可能还是世界上第一个遭遇该问题的人，所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跟编程竞赛中遇到情况一样。
即便目前行业里满世界听说无人车上路，但“上路”和“跑到多好”完全是两码事。
所以如果非要跟手机行业对比，楼天城认为无人车现在连大哥大时代都没到。整个行业远未成熟到堪比智能手机的程度，iOS和安卓等成熟方案连苗头都没有，更不论硬件和政策等方面的实际问题。
实际上，上面反复提到的”全栈“也是这种现状的反映：行业里没有统一的标准，缺乏足够成熟的技术，所以大家都得动手从头搭建，甚至连数据都不见得可以复用。
但显而易见的是，汽车行业的规模远大于手机行业，如果Pony.ai坚持以“全栈”的姿态前进，理论上，如果我们非要树个标杆的话，最后有可能是一家比小米规模还大的公司。
但同行、巨头真的会留给一家初创公司那么大的发展空间么？
量子位听到的消息看来，Pony.ai似乎并不担心。例如楼天城之前曾在清华的一次内部分享中表示，无人车行业足够大，能容纳下的参与者绝不会是一两家。
当时彭军也表示大公司在资本、人才、集团作战方面有优势，但无人车这种创新项目，可能更适合创业公司来完成。
升级
量子位不断探寻Pony.ai的过程中，还得到进一步的产品信息：一是Pony.ai在硅谷和北京都实车展开了路测，二则是他们跟无人车传感器供应商关系不错。
不过，我们尚未见到过Pony.ai的车，也不知道何时能够见到他们的产品。如果有读者见过Pony.ai的路测车，也希望你拍下来给我们看看：）。
△ Pony.ai美国分舵就注册在此
从公开信息来看，Pony.ai的硅谷办公室正好跟百度美研驻址隔“湾”相望，而Pony.ai的北京办公室则无从可知，他们使用了一个虚拟注册地址。这家公司可能就藏身在中关村的某个楼里，因为有人曾目睹楼教主出现在几家知名AI公司楼下的餐厅里。
也可能只是撞上楼教主正在招人吧。
还记得我们开头说过的TCO大赛么？比赛的第一名，ID为xudyh。
不知道多少人能知道，这个ID对应的中文名是：杜瑜晧。
在Topcoder的排行榜上，杜瑜晧以3409分排名全球第四，比楼天城还高。和当年的楼天城一样，杜瑜晧正在清华姚班就读，也曾获得金牌。高一的时候，杜瑜晧就获得了清华的录取资格。杜瑜皓比金策大一岁，他们似乎都爱以”少女“自居。
他俩现在都在Pony.ai。
（唐旭对此文亦有贡献，上文提及的雷飞、屈志远均为化名）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