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MQTT Plus: 前言
随着物联网（IoT）的快速发展，MQTT 协议因其轻量级、低带宽消耗和高效的发布-订阅模型，已成为物联网通信的事实标准。在这一背景下，MQTT Broker 作为消息传输的中枢，其性能和可靠性直接决定了整个系统的可用性。面对海量设备接入和高并发消息场景，单节点 Broker 的局限性逐渐暴露，而集群化部署成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必然选择。本文将从集群设计目标、实现方案及挑战等多个角度，探讨 FreeMQTT Plus 集群的实现路径。
一、MQTT Broker 集群的设计目标
MQTT Broker 集群的核心目标是解决单点瓶颈问题，同时满足以下需求：
- 高可用性：通过多节点冗余，避免单点故障导致服务中断。
- 负载均衡：动态分配客户端连接和消息处理压力，提升系统吞吐量。
- 横向扩展：支持按需扩容，灵活应对设备数量增长和流量波动。
- 数据一致性：确保集群内会话（Session）状态和消息路由的一致性。
二、常见的集群实现方案
目前主流的 MQTT Broker 集群实现方案可分为以下几类：
1. 基于代理层的分布式架构
- 实现原理：在 Broker 节点前部署负载均衡器（如 Nginx、HAProxy），通过 TCP/IP 层分发客户端连接。各 Broker 节点独立运行，不共享状态。
- 优点：架构简单，易于部署；适合客户端会话无状态的场景（Clean Session=1）。
- 缺点：无法处理持久化会话（Clean Session=0），消息可能因节点故障丢失；跨节点主题路由需额外处理。
- 典型应用：EMQX 早期版本、HiveMQ 的负载均衡模式。
2. 共享订阅与数据同步
- 实现原理：集群节点间通过共享数据库（如 Redis、RocksDB）或分布式一致性协议（如 Raft、Gossip）同步会话和消息数据。
- 优点：支持持久化会话；节点故障时客户端可无缝迁移。
- 缺点：数据同步可能成为性能瓶颈；强一致性要求可能牺牲吞吐量。
- 典型应用：Mosquitto 结合 Redis 插件、EMQX 的 Mnesia 数据库同步。
3. 分片与路由优化
- 实现原理：按客户端 ID 或主题（Topic）对集群节点进行分片，结合路由表实现消息精准投递。
- 优点：减少跨节点通信开销；适合大规模主题场景。
- 缺点：分片策略需预先设计，动态扩容复杂；需处理热点分片问题。
- 典型应用：VerneMQ 的主题分区策略、NanoMQ 的横向分片方案。
三、FreeMQTT Plus 架构
FreeMQTT Plus 采用的是代理分布式架构。
组成：
- Nginx 负载均衡器。
- 黑节点（A Node) 即是我们已知的 MQTT Broker， 具有和其他节点组成集群的能力。
- 白节点（B Node) 是连接各个黑节点，起着消息路由功能，对客户端是不可见的。
- 日志节点（L Node)是汇集黑白节点日志的，此节点可选且只能有一个
架构图：
四、MQTT Broker 集群实现中的关键挑战
一个 MQTT Broker 集群需要解决如下的难题：
1. 会话状态的同步难题
MQTT 协议要求 Broker 维护客户端会话状态（如未确认的 QoS 1/2 消息）。在集群中，如何高效同步会话数据成为关键。一种折中方案是采用“粘性会话”（Sticky Session），通过负载均衡器将同一客户端固定到特定节点，但牺牲了故障转移的即时性。
2. 消息路由的复杂性
当发布者与订阅者位于不同节点时，消息需跨节点转发。常见的优化手段包括：
- 主题树路由：将主题按层级拆分，节点仅订阅特定子树。
- 元数据广播：通过 Gossip 协议快速传播订阅关系。
- 边缘路由：在边缘节点缓存订阅信息，减少中心节点压力。
3. 横向扩展与资源争用
集群扩容时，新节点的加入可能引发资源竞争。例如，Kubernetes 等容器化平台可通过 StatefulSet 动态扩展 Broker Pod，但需配合服务发现机制（如 etcd）动态更新集群成员列表。
五、FreeMQTT Plus 的对策
对于上一节中提到的 MQTT Broker 集群实现的挑战，FreeMQTT Plus 采取如下对策：
1. 会话状态的同步
- FreeMQTT Plus 采用分布式黑（A）白（B）节点架构
- 在集群中，不需采用“粘性会话”（Sticky Session）
- 客户的 session 保存连接的A节点上
- 客户连接时, 当 clean senssion=0，该A节点随机选择（节点内部的负载均衡）一个B节点查询其他A节点是否有该clientID 的session存在，若存在则同步 session 信息 。
2. 消息路由
- Retain 消息
- MQTT 客户端订阅新的 Topic 时，查询本地A节点是否有保留消息有则发送给客户端
- 客户所在的A节点随机选择（节点内部的负载均衡）一个B节点查询其他A节点是否有是否有对应该Topic的保留消息, 如有则返回给客户所在的A节点
- 新发布的消息
- MQTT 客户端发布某个 Topic 消息时，其所在的A节点随机选择（节点内部的负载均衡）一个B节点，把新的消息发给该B节点
- B节点根据客户所属的Application ID, 来路由消息 (B节点根据客户连接时所属的Application记录A节点和Application关联)
- 收到B节点路由来的消息后，A节点按正常的规则转发给相关订阅该 Topic 的客户端
- 共享订阅
- 当上面的B节点收到一个新的消息路由请求时，除了做常规订阅的路由时，该B节点还向集群中的每个A节点查询该消息Topic是有对应的共享订阅
- A节点返回共享订阅信息的列表
- B节点根据全部A节点返回的共享订阅列表，随机选个A节点分发给某个A节点（到达共享分发的目标）
3. 横向扩展
- FreeMQTT Plus 的黑(A)白(B)节点是无主从关系的，每个的A节点是对等的不分主次
- 同样每个B类节点也是不分主次
- 客户的 session 信息分布在不同的A节点上，不进行中心存储同步
- 客户的订阅信息也是分布存储在不同的A节点上
- A、B节点都不存在单点故障问题
- A、B节点都易于水平扩展
4. 黑白节点间通讯机制
- 黑(A)白(B)节点之间通讯底层协议采用MQTT5
- 借助 MQTT5 的 User Propertity 和 Correlation Data 属性定义节点间的通讯元语
- 没有像其他MQTT Broker集群那样借助 gossip 或 redis 类的第三方协议或组件
- 每个B节点都是一个特殊的MQTT客户端（属于特殊的Application）
- 每个B节点作为FreeMQTT Plus集群的智能消息路由角色
- 为使A、B节点进行通讯，FreeMQTT Plus 定义如下17个通讯元 (meta command)：
- 增加 App 引用计数 INC_APPREF，方向 A-->B
- 减少 App 引用计数 DEC_APPREF，方向 A-->B
- 获取 App 引用列表 FETCH_APPREF，方向 B-->A
- 反馈 App 引用列表 FETCH_APPREF_ECHO，方向 A-->B
- Pub 消息路由 ROUTE_MESSAGE，方向 A<-->B
- 获取Retain消息 FETCH_RETAIN_MESSAGE，方向 B-->A
- 返回Retain消息 RETAIN_MESSAGE_ECHO，方向 A-->B
- 获取共享消息 FETCH_SHARE_MESSAGE，方向 B-->A
- 返回共享消息 FETCH_SHARE_MESSAGE_ECHO，方向 A-->B
- 获取共享消息 FETCH_SHARE_MESSAGE，方向 B-->A
- 派发共享消息 DELIVERY_SHARE_MESSAGE，方向 B-->A
- 获取A节点metrics FETCH_METRICS，方向 B-->A
- 返回A节点metrics FETCH_METRICS，方向 A-->B
- 清楚客户session CLEAR_SESSION，方向 A<-->B
- 检查客户session 是否存在 CHECK_SESSION，方向 B<-->A
- 返回客户session 是否存在 CHECK_SESSION_ECHO，方向 A-->B
- 检查客户session 完成 CHECK_SESSION_COMPLETE，方向 B<-->A
六、结语
MQTT Broker 集群的实现是一项系统性工程，需在一致性、可用性和扩展性之间寻求平衡。未来，随着 5G 和边缘计算的普及，多级集群（中心-边缘协同）、混合云部署等新模式将进一步推动 MQTT 集群架构的演进。唯有深入理解协议特性与业务场景，方能设计出既稳健又灵活的集群方案。
希望这篇文章能够为 MQTT 集群的实践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