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Apollo最近“喜事连连”。
3月17日,重庆永川区对外公示,百度Apollo以5280万元的价格中标重庆永川区“西部自动驾驶开放测试基地”建设项目。
3月23日,合肥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公示,百度中标合肥市智能网联汽车塘西河公园5G示范运行线设计采购施工一体化项目,将建设中国首个大型5G车路协同示范线。
3月24日,百度又中标山西省交通强国建设试点自动驾驶车路协同示范区(城市路段)项目。根据规划,该项目将在阳泉市经济开发区进行车路协同规划建设,支撑自动驾驶技术验证、测试评价、运营服务。
如果再将百度Apollo的Robotaxi去年先后在湖南长沙和河北沧州落地串联起来解读,与自动驾驶相关的智能交通似乎在中国已呈燎原之势。
只是Apollo短时间内密集中标突然爆发到底是各种偶然因素叠加的巧合,还是智能交通发展的必然结果,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与各个城市的智能交通产业布局之间又存在怎样的内在逻辑?
01
“交通强国”+“新基建”:地方政府快速响应,智能交通成了必答题
文章开头提出的问题我们或可从国家的战略规划中窥视一二,即必须正视国家政策对地方政府在产业布局上的推动作用。
最近被炒的火热的“新基建”是在今年3月初的中共中央常委会上提出的,会议明确表示要加快推进国家规划已明确的重大工程和基础设施建设,其中涵盖包括5G、人工智能、大数据中心、工业互联网等在内的新型基础设施7大领域。
智能交通既归属人工智能大类,同时又与5G、大数据云计算、工业互联网、新能源充电桩等其他领域都有关联,其在“新基建”战略中的地位和意义不言而喻。
将时间再往回溯几个月,2019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交通强国建设纲要》(以下简称《纲要》),并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区各部门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
《纲要》特别提到,要加强智能网联汽车(智能汽车、自动驾驶、车路协同)研发,形成自主可控完整的产业链。产业落地成为实现“交通强国”的关键。
如果对“交通强国”战略进行深层次解读,即中国交通要完成三个关键性转变:由追求速度规模向更注重质量效益转变;由各种交通方式相对独立发展向更加注重一体化融合发展转变;由依靠传统要素驱动向更加注重创新驱动转变。
这也是说,虽然构成交通的要素是人、车、路,但“交通强国”战略主要的驱动力量还是集中在车和路这两个维度上。车可以理解为像智能汽车这类新型交通工具,也可以是自动驾驶这类新技术所带来的效率提升;路则是由车路协同技术驱动下的传统交通向智慧交通升级,既包括道路的改造,也包括管理手段的重塑。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无论是“交通强国”还是“新基建”,都有非常强的指导性,促使地方政府必须做出相关部署,智能交通在中国的政策语境中,不再是选择题,而是必答题。
因而对于地方政府而言,受当地产业基础、经济实力等因素影响,可以放弃与智能交通关联密切的自动驾驶产业的竞争,但对支持自动驾驶普及的基础设施建设必须跟进。
这也意味着,在以争夺产业发展和产业生态的测试区风口过去之后,以5G和V2X为代表的“新基建”智慧交通项目将会成为地方政府争先上马的新风口。
从Apollo近期中标的几个项目可以看出,重庆、合肥和阳泉这几个城市经过前期布局,现已进入到“交通强国”和“新基建”建设的探索和实践阶段,可以预料,在未来还将有更多城市加入到这一行列中来。
02
尝智能交通“头啖汤”的那些城市都有些什么“来头”?
既然地方政府布局智能交通有强大的外力推动(国家政策),按一般常理,各个城市会一拥而上,形成竞争赶超的局面,但为什么如今却呈现出城市布局先后有别的现象呢?其中的原因在于布局智能交通还是需要一定条件的。
首先,要拥有“孕育”智能交通成长的产业土壤。
必须明确,智能交通是一项系统性的综合技术,其上下游关联的产业非常多,除了与人工智能相关的领域之外,对于自动驾驶、汽车制造、智能制造等产业的依赖程度也非常高。
像Apollo的Robotaxi能率先在长沙和沧州落地,很大原因就在于这两个城市有非常好的产业基础对自动驾驶和智能交通进行支持。
拥有三一重工、中联重科、山河智能等工程机械巨头的长沙,在智能制造方面的实力毋庸多言;沧州在Robotaxi落地之前就引入了北京现代和北汽集团两大整车制造企业以及上下游配套产业集群,拥有90万辆整车的制造能力,可以说发展智能驾驶产业的根基非常深厚。
重庆和合肥同样拥有非常不错的汽车产业基础。
前者以长安、东风小康、鑫源等企业为中心构建了一个辐射西部并且与成都汽车产业相呼应的大生态;后者拥有以江淮、安凯等企业为核心的中坚力量,在近期的产业转型中,新能源汽车产业表现突出,形成了以蔚来、国轩电池、阿雷斯提、通富微电子等头部企业引领下的全产业链条。
其次,要有支持自动驾驶发展的经济能力。
智能交通建设毕竟是一项“烧钱”的产业,必须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作为支撑。
Apollo率先布局的长沙和沧州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就区域经济实力而言还是非常突出的。
近期中标的几个城市中,根据各地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重庆作为国内四个直辖市之一,2019年的GDP总量排在上海、北京、深圳和广州之后,位列全国第五(23605.77亿元),此时距离排名第四的广州仅有22.83亿元的差距。由于重庆地域面积大,人口有三千多万,相当于一个中等省份的规模,到今年或明年很有机会超越广州。
合肥2019年GDP距离万亿仅有一步之遥,达到9409.4亿元,从大大高于全国平均水平7.6%的GDP增速来看,合肥经济还有相当大的潜力可挖。
最后,要有推动智能交通建设的区域特色。
智能交通一般与自动驾驶研发配合着同时出现,这也就是说,在现阶段,智能交通的布局要兼顾到自动驾驶的研发。
从传统汽车的研发流程可知,一款新车上市之前会经历极为严苛的测试,其中包括结构、动力、排放冬夏两季等各种耐久性测试,以及经常被提及的“三高”(高寒、高温、高原)测试等,这也意味着,自动驾驶研发也要遵循大致框架进行,其测试标准只能高不能低。
去年Robotaxi落地长沙和沧州,就有媒体解读为Apollo前期在中国南北两端选择的代表城市,今年Apollo在重庆、合肥和阳泉中标,则进一步验证了自动驾驶研发的落地规律。
我们可以将重庆和阳泉视为西部与西北部的代表城市,合肥为中部代表城市。如是一来,Apollo的密集布局,收获的是更丰富、更多元的测试环境。
另外一个维度,重庆交通地形特殊是全国有名,对自动驾驶路测来说有着“全能考场”之称;地处山西东部山地的阳泉境内地形坡度大,道路交通干支交错,加之行人车辆混杂,对于城市的智能交通布局与自动驾驶测试具有非常高的实战意义。
重庆和阳泉的区域特色于自动驾驶测试而言成了“稀缺资源”,Apollo要抢先在这些城市布局也就不足为奇了。
03
从示范到普及,智能交通还能给地方政府带来什么?
目前,各地的智能交通项目都还只是示范项目,根据各地规划,未来将进行更大范围的普及。
比如合肥的智能网联汽车塘西河公园5G示范运行线项目主要包含5G多场景应用、路侧感知设备、云控中心、路边交通设施升级改造、展示厅等。
在合肥包河区的规划中,下一步还将筹集20亿元推进智能网联产业“一线一场一园一中心”建设,促进产业资源聚集,立足长三角,打造国家级智能网联汽车先导区。
与合肥项目类似,Apollo参与的阳泉经济开发区双向约10公里车路协同测试示范区的路侧系统建设,项目包括智能化改造点位的感知、传输、边缘计算、信号采集系统的部署;完成基于百度公有云部署的车路协同云控平台、自动驾驶车辆监管平台的部署并通过前端可视化系统进行展示等。
从公开资料可知,这只是阳泉乃至山西布局智能交通的一部分,根据山西省政府公布的2020年计划投资项目显示,山西在今年还将进一步巩固自动驾驶、车路协同示范道路的技术基础,推动城市道路进行路网协同智能化改造,有序恢复疫情造成的经济停摆,进一步加速当地产业智能化转型升级。
如果说建设示范项目是国家政策号召下的产物,个别地方政府或是被动的执行,那么自动驾驶和智能交通的普及则是地方政府发自内心的主动而为。其用意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其一,在产业层面,由Apollo站台背书,可大大强化地方产业标签。
之所以这么说,是由百度在自动驾驶和智能交通领域所积累的技术优势决定的。
早在2017年百度就入选了首批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开放创新平台,并且是自动驾驶领域唯一的依托承建单位。
此外,百度是唯一具备自动驾驶及车路协同全栈研发能力的企业,也是唯一同时具备导航地图甲级测绘资质、自动驾驶高精度地图采集制作和L4级自动驾驶实车规模化落地应用能力的企业。在自动驾驶车路协同智能系统和云控平台等方面具有完整的研发和应用能力,并拥有众多核心技术自主知识产权。
地方政府与Apollo合作,即向外界传递这样一个信息:有百度的技术作为支撑,这个城市的自动驾驶产业具有相当强的实力,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当地产业的发展。
像长沙和沧州就是因为Robotaxi落地引发行业关注之后,继而形成了产业生态的聚集,如今成为中国自动驾驶领域极具分量的城市。
其二,在城市管理层面,智能交通确实能够解决地方政府的城市管理问题。
就像上文提到的那样,个别城市可能不具备自动驾驶产业发展的基础,但与自动驾驶关联密切的智能交通能有效解决很多城市管理问题。
百度曾在2018年11月发布了ACE王牌城市计划(Autonomous Driving、Connected Road、Efficient City),即自动驾驶、车路协同、高效城市。在去年的Apollo生态大会上,百度发布了Apollo车路协同开放平台,计划携手生态合作伙伴助力更多城市交通建设,打造ACE王牌城市。
根据百度公布的数据显示,Apollo车路协同已经成功避免测试路段90%路口急刹、解决50%停车停滞等交通问题。在长沙进行试点的智能信控及智能泊车等解决方案,也使交通效率获得了显著提升。
综上而言,在“交通强国”和“新基建”的主基调下,地方政府从示范到普及的内生动力就更足了。